出门的时间。
胡仙仙出门后去找高家村跟来的那伙人,很快就在隔王府两条街的赌场里找到了见她就要流口水的那个大胡子高有山。她扯着他耳朵拽他出来,还让赌徒以为是他老婆找来了。
“别揪,别揪”,他哇哇乱叫,“还没过门呢。你也太狠了!你在王府里吃香的喝辣的,哥几个手气背,欠了一屁股债了。”
胡仙仙放开他,“别瞎嚷嚷,我给你送钱来了。”
高有山两眼都放起光来,“在哪儿呢?我们彪哥都发火了,传信来说要烧你的鸿宾楼呢。还是叶三当家的说相信我能捞着一大笔钱,才没动鸿宾楼,也没让我回去。”
胡仙仙听得心“咯噔”一声,听到他们没动手才松了口气。她递出一锭银子给他:“山哥,这可是足十两的银锭,你别让其他人知道,快拿着。还有呢,大钱暂时还没有,但很快就会有!”
她又掏出一锭银子:“这锭银子你换成铜钱跟大伙儿分了,再请些小地痞来这王府周围唱歌谣。”
“唱歌谣?唱什么?王府的人大戏都听得多了,还稀罕听歌谣?”
“你别管,只听我的去办事。”她又拿出一张纸:“让他们照这上面唱,你先记熟,好教他们。”
高有山拿着纸颠来倒去,“我不识字啊。”
胡仙仙长叹一口气,正要说话,忽见有个人影晃了一下,她忙拉着高有山走回他们住的小客栈。她关上门,烧了那张纸。
高有山被她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你烧了干嘛?到底唱不唱?”
胡仙仙又摸出一个小玉佩递给高有山:“山哥,这玉佩也还值点钱,你拿去当了。请你立刻带人去城外等着,我一出城你就让人来劫持我,不管我是一个人出城还是和一群人出城,都来劫持我,行吗?”
高有山摸摸头,“咱们不是一伙的吗?”
胡仙仙收回玉佩,“你到底听不听我安排?”
高有山抢回玉佩,“听,听。”他见胡仙仙要走,忽然说:“我才想起件事儿。彪哥没动你们鸿宾楼里的人,他把赶车的那小子抓了,拷问他你到底有没有佛宝。”
“栓子哥?我就只是坐了他的车。”胡仙仙叫起来。
高有山说:“可你这段日子和他走得最近啊,你来泰兴也是坐他的车来的。这小子把你送到之后也没赶着回陵州,他到了宜州就留在那儿拉活儿。彪哥前天才找到他呢,这小子还死不承认自己是栓子,说有全认错了人。有全会认错人?彪哥最看得起的手下就是有全,彪哥常说有宝都没有全机灵……”
胡仙仙回想起高有全黑黑瘦瘦的样子,他是比高有宝更机灵。程浩风能一眼看穿高有宝,但他没看穿和一般鱼贩没两样的高有全。高有全甚至和那些去长康县收鱼的鱼贩一样有一身鱼腥味和一双被水泡得发白起皱的手。
脑子里掠过程浩风的名字她就想起程浩风的样子,她甩甩头,将他的样子甩出脑海。
她对高有山说:“山哥,你是实诚人,你得听我的,我会让你发大财的。记得,快出城,越快越好。”
交待好高有山后,胡仙仙先回周管家的屋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而后去见慎郡王。她在书房外等到天黑,慎郡王回来了。但慎郡王接着就换衣服设宴招待皇上派来送祭礼的太监,接着又是与岑载道谈事。将近亥时,慎郡王遣走奴仆,让她进书房。
慎郡王斜瞟她一眼,手指轻敲书案说:“本王要歇息了,你有何事必须在亥时前说完。”
胡仙仙平静地说:“你很想有一番作为的,只是顾虑太多,我今天下午本来想找些人唱些所谓的天机预言歌谣让你打消顾虑。”
慎郡王轻笑,“是那种吹嘘本王是真龙应世,将救万民于水火中的歌谣吧?岑师父还说阴阳园改建,说是能引水养龙气,保龙飞升上天化五爪金龙。似乎,还是你给提的建议?”
胡仙仙一撇嘴,“我只说过如何排积水,不让那园子在雨季受涝灾。至于引水养龙气的话,是岑道长自己添加的,他也是不想你蹉跎岁月,磨灭雄心。”
“磨灭雄心?本王已是富贵至极,还要怎样的雄心壮志?”
胡仙仙没回应他的反问,而是直直逼视他的眼睛:"老王爷为何要偷换佛宝?是听人得了佛宝就能得民心吧?沈先生为何不愿做官,而为郡王府的事尽心尽力?是想扶持一个中兴之主出来,流芳百世被人传颂吧?王爷身边的人都想自己的主子能是天下之主,那样的话,他们就不是混饭吃的清客而是一朝元老了!”
“你,你竟敢诬蔑本王?”慎郡王正想叫人,忽愣一下后轻声问:“你说什么佛宝?你连已然逝去的人都要诬蔑?我父王偷换佛宝,这种谣言谁会信。”
“潘宗强能让我知道,也会让别人知道,要是我和潘宗强都死了,总有人会传出去。到时候,就算我们死了别人也会知道你就是为了隐瞒消息杀我们灭口!”
“传言又怎样?皇上还不至于为了传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