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等到巫行云从顿悟状态中脱离出来,已经是旬日以后了。
十天的时间不过弹指一挥间,但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却足够改头换面。
至少,小家伙摆脱了秃头的烦恼,头上已经长了一层毛茸茸的小软毛,其上两撮还调皮地翘起。眼睛上的一对眉毛也初见锋锐,和秦疏那对剑眉如出一辙。
巫行云瞅了个稀奇,血脉就是如此神奇,哪怕曾经他并未想过在这个孩子身上倾注多少,可当这个有血有肉的小生命出现在他的眼前,从此便有了难以割舍的联系。更确切地说,在他还未意识到的时候,一切早已变得不同。
巫小衡显然十分喜欢他阿父,之前秦疏将他困在圈圈里,不让他打扰妻子顿悟。现在巫行云终于睁开眼,小家伙一双嫩藕一样的手臂便舞得风生水起,讨要抱抱。
在大殿一角的紫金铃被灵力带动,发生叮叮当当的脆响后,秦疏忙带着妻儿开溜,结伴回了赤竹山。
还没落地,鸠灵智便迎了过来,看着白胖可爱的小主人,整只鸟差点收不住本体,连连夸赞:“师兄可真厉害,小师弟可真可爱。”
巫行云白了他一眼,真是个傻鸟,那么多丹药白吃了。
秦疏憋笑,鸠灵智忠心又能干,就是脑容量有点小。
两人将小家伙安顿好,就开始盘膝打坐,就算天道没有给他们盖章,修为却是实打实的,容不得有丝毫懈怠。
秦疏之前一直守着妻子,也没有来得及稳固修为,现在也要抓紧时间了。这辈子,他们势必要活得长长久久。
他也想看看,这次任务之后,他的积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想必那会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
金乌西垂,霞光绚烂,很快便迎来了夜的主场。
等到秦疏从入定中醒来,看到房间里面只剩下他一个。耳边隐隐能够听到几声低语,他努力分辨后,眼里忽然染上笑意,唇角也不受控制地勾起。
原来,他听到妻子在宝里宝气地和儿子说话,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间,当即愣在原地。
此时,小家伙正坐在桌子上,双手捧着一枚红艳艳的果子啃食,诱人的汁水爬上手背,他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又软又乖。巫行云嫌弃地使出清尘诀,眼里却是含笑的。
许是察觉到有人看他,小家伙抬起笨重的大脑袋,对上秦疏的视线,之后眼睛眯成月牙,笑容纯真治愈。秦疏嘴角也跟着牵起,他觉得,他儿子简直天下第一无敌可爱。
巫行云看小崽儿的目光看向他身后,也跟着看了过去,不必说也知道自己捏着嗓子和巫衡说话被秦疏听了去,不知怎地,有些耳热。他一甩衣袖,叮嘱一句:“你看着他,我出去一趟。”
秦疏怕孩子掉下去,两步跨到桌旁,然后才问已经走出门外的人:“做什么去?”
“报仇。”这两个字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秦疏哪里放心他一个人去,把儿子往怀
里一揣,跟了上去。
看到跟上来的秦疏?_[(,尤其他怀里还抱着个吃到口水直流的小不点,巫行云知道就算是让秦疏不要跟也没用,可拖家带口去找茬总觉得怪怪的,便说:“要不,把衡儿交给灵智带一会儿?”
秦疏摇头:“不用,这么大的事,身为这个家的一份子,他不好缺席的。”他儿子刚出生就跟着渡雷劫,现在就开始抱着灵果啃,都说小孩子见风长,他担心自己不多抱抱,过两天孩子就能满地跑了。
离了赤竹山,直奔演武台。
蔚清尘如今已经完全失了神志,每天疯疯癫癫,之前被玉清真君困在玉清山,消停了一段时间。如今玉清真君再度闭关,他便没了管束。
许是骨子里对实力的追逐,一得了自由,他便又往演武台来。只是他下手没轻没重,如今除了那些在他手底下吃过亏,想要一雪前耻的,已经很少有弟子和他比试了。
巫行云到的时候,演武台人迹寥寥,蔚清尘正在和空气对打,嘴里呼喝有声,仿佛那里有一个看不到的劲敌。
巫行云递给秦疏一个安心的目光,直接落到台上,向演武台一侧的紫精战书上灌入一丝灵力。
看到他这个动作,顿时有人向这个方向汇聚。
演武台日常只是宗门切磋的场地,但它同时还是一处决斗场,如果在紫精战书上留下标记,就意味着以命相搏,不死不休。
秦疏皱了下眉,却并没有多作阻拦。行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
原本还疯疯癫癫的蔚清尘不知是认出了巫行云,还是其他的什么,也向紫精战书的方向拍出一掌,在上面留下了灵力印记。
战书已成,一道水蓝的屏障升起,宗门内看到这屏障的人都知道有弟子在进行生死决斗。对于一个大宗门来说,这种情况虽然并不少见,却依然足够引人注目。
演武台上,已经完全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巫行云和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