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点,我可不是船医!快带去给本乡看看。”
“酒还没……”还算有意识的萨曼莎反应了一会,力道微弱地挣扎着想爬出香克斯的臂弯,“午饭的菜也,还没备好……”
“好了你给我闭嘴!”香克斯的额角崩起了青筋,对萨曼莎的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强硬,意识到对方居然在生气的萨曼莎愣神地噤了声。他把不再反抗的萨曼莎抱了起来,沉声命令道,“在你完全恢复之前不准再提什么工作了。”
“头儿,我来吧。”独臂毕竟不方便,贝克曼伸手想接过他怀里的萨曼莎。
香克斯紧蹙着眉扫了一眼贝克曼,却只是把怀里的人揽得更紧了些,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不止是萨曼莎,前些天一同去采购的伙伴们也都相继倒下了。
本乡忙里忙外检查了一通,最后确认是那座岛上特有的传染病,岛上的住民有抗体所以能相安无事,可他们这些初次上岛的外来者就倒霉了,万幸的是这种流感似的传染病不会二次传播。
医务室的病床被占满,症状稳定下来的船员们呼呼大睡着,本乡已经火急火燎地跑去找拉奇商量病患们的饮食了,而终于安心些的贝克曼靠在医务室的门外得空抽起了烟。
香克斯悄声拉开床帘的时候,发现萨曼莎并没有在睡觉。想来也是,一直都住着单人间的她突然混进一群鼾声起伏的男人堆里,心再大估计也难以入睡。
“本乡那家伙,发了好大的火……”香克斯随意地坐到了她的床边,见萨曼莎微微皱眉,语调下意识地放轻了些,“说你身体不舒服也不找他检查,对他是不是不信任。”
“不是!我就是……”萨曼莎的声音又小了下去,她移开了视线,“不想耽误了工作,给大家添麻烦……”
为了活下去得拼命工作,即便受了伤、生了病也不能表露出来,要证明自己是有利用价值的,才不会被抛弃甚至杀害……夹缝求生的日子持续了太多年,甚至如今也无法根除这种潜移默化的思想。
这些事香克斯其实也略知一二。
那时他想方设法想把萨曼莎邀上船,便和酒馆老板玛琪诺打探了不少,听她提到过,萨曼莎刚被风车村赎来的时候,对谁都是小心翼翼的态度,工作也总是过于卖力。应该是在山贼们那里吃了太多苦吧,这么说着,玛琪诺当时甚至都抹起了眼泪。
“萨曼莎,”香克斯认真地唤起她的名字,“我说啊,我们是伙伴,互帮互助是很正常的吧?不会有人因为少几顿饭就嚷嚷着让你下船的……”他挠了挠那头在白色医务室里更显张扬的红发,哈哈大笑道,“想休息就休息,想喝酒就喝酒!可别再说什么添麻烦了,你就是想捞完海底的大章鱼我们都能奉陪,海贼可是自由的!”
她是自由的,并非他们为她带来了自由,而是她本该生来自由。
萨曼莎安静地听完后又沉默了半晌,最后选择翻了个身子背对香克斯,在被子底下闷声道:“笨蛋红发少说这种耍帅的话了……谁要去抓那么多大章鱼啊……”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又探出脑袋瞪了一眼自家船长,秋后算账道,“而且本乡也就算了,你居然敢对我发火……”
不知是不是先前高烧的缘故,那双瞪视而来的眼眸蒙着一层水雾,属实没什么攻击力,半张露在外面的脸颊还染着粉红,与其说是嗔怪,香克斯觉得萨曼莎更像是在撒娇。
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甚至与旖旎的梦境重合,让红发男人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哎呀……这不是担心你嘛,以后不会再对你发火了。”心跳加速的违和感又来了,但香克斯还是没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对方柔软的脸颊,嘴角的笑意有些止不住,“萨曼莎真可爱啊。”
即便萨曼莎本人坚称这种孩子气的形容词不适合她,香克斯依旧觉得她很可爱。
“你……随便你吧……”萨曼莎的脸烧得更红了,她无力地挥开香克斯的手,拉高被子,眼睛一闭,“笨蛋船长快滚出去,不要打扰病患休息!”
香克斯好脾气地应声,替她捻好被角,拉上床帘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对方呼吸均匀的睡颜。
看到萨曼莎倒地的时候,他理所当然地想起了风车村那会受到山贼枪击而倒在血泊中的她。他一头雾水,又紧张得要命,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象到了最糟糕的结局。所以他真心不是故意对萨曼莎动怒……好吧,对于萨曼莎不珍惜自己健康这件事,他可能多少还是有些生气的。
想一直看到她健康活力的样子,想一直看到她或戏谑或无奈的笑容。
但香克斯却不乐意看到她对别人的偏心。
作为船长,这样想是不是太自私了点?香克斯苦恼地思索着。
那板酒心巧克力还在他的床头柜里静静躺着,香克斯收到它时有种被明晃晃的偏爱砸中的错觉,偏偏那时萨曼莎还冲他笑得温柔又没辙,可爱得要命。
一想到别人可能也有这样的待遇,红发船长就觉得不是滋味。萨曼莎可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