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黎栀觉得傅政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她都不知道傅谨臣在发什么疯。
今天这里有对她亲和的譬如三婶颜雅洁,五哥傅西洲。
也有对她刻薄的,如傅臻臻一家人,亦有不冷不淡的,比如二房人。
但不管怎样,都算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她和傅谨臣的感情私事,实在没必要拿到这种场合来说。
并且,她也不觉得自己会和傅谨臣再续前缘。
她动了下,想要阻止傅谨臣继续发疯,可傅老太太却按住了她的手,道。
“怎么就不着四六了?谨臣的太太,便是未来傅家的当家主母。这是他的私事,也是傅家的家事。
既然谨臣自己不介意说,我们做长辈的听听他对婚事的想法怎么了?”
傅老太太说着蹙眉看向傅政,“老大,谨臣是你儿子啊,你都不关心他的情感婚姻状况?你这个父亲当的才是不着四六!”
傅政哪儿是不关心傅谨臣的感情婚姻?
他是不满意自己这个儿媳妇,才会那样斥责傅谨臣的。
黎栀很清楚这一点,她唇边掠过一抹自嘲的弧度。
“妈,我怎么会不关心自己儿子,只是他一个集团领导者半点沉稳都没有,对自己的感情和婚姻都太过儿戏。
之前突然要办婚礼,结果他自己又缺席闹的那样难看,傅家都跟着生生成了笑话。
今天离婚,明日又要复婚,复婚也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就急慌慌告知全家。
他自己行事如此荒谬不羁,我做父亲的难道也不能说他两句了?”
傅政被老太太当面不给颜面的斥责,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面子挂不住。
他紧蹙眉心,言辞愈发沉厉。
黎栀坐在那里,索性事不关己的端着茶杯喝茶看戏。
事实上,她觉得傅政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好像也没有哪一句是冤枉了傅谨臣的。
傅老太太恼火,“谨臣为何和栀栀弄到离婚的地步,你不清楚?若是你管好你……”
傅老太太觉得傅谨臣和黎栀两个孩子一起长大,感情是很深的。
虽然有种种误解,但也在磨合中慢慢解决问题,是最终能白头到来的。
若非最后周慧琴干出那样的事儿,害的小果果难产而亡,真不至于就离婚了。
而周慧琴是傅政的老婆,周慧琴变的这么偏激,也是傅政早年出轨不负责所致。
傅政是要担负很大责任的,傅政怎好站在这里义正词严的说这些话?
然而,想到傅政的颜面,想到黎栀还不知周慧琴的事儿,傅老太太还是止住了话。
黎栀看向傅老太太。
若非傅政管好他的谁?
傅老太太为何突然便不说下去了呢,她又扫视了下周围,发觉周慧琴今天并没到场。
其实一进来她便发觉了,但当时以为周慧琴不想见自己就没来,便也没多想。
可现在黎栀又觉得不对,连住院的傅臻臻都被接了过来,周慧琴没道理不来。
还有之前傅四太太说,傅谨臣为了她将周慧琴怎样了……
黎栀蹙眉思索,看向傅政,就见傅政的脸色极为难看。
对比刚刚的锋芒毕露,此刻他像受了打击,一言不发。
傅谨臣见黎栀眉心轻蹙,担心她多想,提声道。
“父亲稍安勿躁,我今天也不是为了说我复婚的事儿。刚刚是二叔二婶问起,我才据实以告而已。”
“谨臣,你要说的事儿,是和四弟一家有关吧?”
气氛不怎么愉快,三太太颜雅洁适时开口。
傅城和徐凤巧面色微微一变,徐凤巧立刻眼眶一红。
“怎么?谨臣不念亲情,纵着黎栀对我们四房喊打喊杀的,我们四房势薄力微,无话可说,现在连三嫂也来踩一脚,在看我们四房笑话吗?”
傅臻臻也立刻跟着抽泣起来。
傅西洲呵了声,“四嫂,我妈什么都没说,四嫂就觉得被看了笑话,可见是自己觉得自己是笑话吧?”
徐凤巧顿时瞪向傅西洲,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徐凤巧一向胡搅蛮缠,颜雅洁守寡多年,抚养傅西洲,一向低调。
黎栀不想徐凤巧把火力烧到三房身上,一直没说话的她,突然插话道。
“傅四太太,我只是将你和傅臻臻做过的那些事,当面跟你们复述了一遍,你们就夫妻互殴,父女互责了起来,怎么就是傅谨臣纵着我欺负你们了?要不,我把经过再仔细复述一遍,让大家都评评理吧?”
徐凤巧和傅臻臻的脸色顿时一变。
她们做的那些丢脸事儿,哪儿能拿出来当面细说?
两人顿时哑了火,傅城见此也觉丢人现眼,瞪了妻女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