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窜,而它途径的水域都会留下一种怪异的铁锈气味。
按说这种气味会随着水的流动逐渐淡化消散,可八大妖神在神册上的神职便是掌管八方凶兽,十二妖王既然都有争夺妖神之位的能力,就证明上古时期孟极也是掌管凶兽的一方霸主。
灵姝是孟极的后代,拥有孟极的血脉,所以对世间凶兽的气味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敏锐,追捕区区一个长牙,实在是手到擒来——此乃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血脉压制。
不过灵姝怕热,嗜睡,爱溜达,两个人昼伏夜出,还是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找到长牙的藏身之处,很难想象一个庞然大物竟然躲在梅州城外的一口水井里。
梅州城是梅州的首邑,一座城池里容纳了将近九十万百姓。困兽犹斗,狗急跳墙,万一长牙铤而走险逃进梅州城,轻则伤及百姓,重则散播疫病,稍有不慎整座城的百姓都会受到牵连。
郁润青不敢冒这份风险,故而没有打草惊蛇,先在城内的一家客栈落了脚。
灵姝推开门,见她趴在窗前写写画画,悄
悄凑过去一看,是一点没看明白:“这什么东西啊,天书吗?”
“传讯符。”
“给谁的?”
郁润青停顿了一下,回答道:“宗主。”
“切,偷偷摸摸的。”灵姝一撇嘴:“我还以为你又背着我鸿雁传书呢。”
“……”
“这上边写的什么?”
灵姝的好奇心是非常旺盛的,郁润青确信自己回答完她这个问题,她后面还会紧跟着十个类似的问题,想想都口干舌燥,干脆不回答了。
“我给你变个戏法怎么样?”郁润青笑了笑,将那张传讯符压在窗台上,折来折去,很快折成一只身圆喙尖且有一对小翅膀的纸雀儿。
“欸,你怎么折的?”灵姝惊奇的睁大了眼睛,紧接着又说:“这算什么戏法?”
“你看好了。”郁润青将纸雀儿搁在掌心上,手探出窗外,一边默默念咒,一边掐诀施法,而后向上一抛,纸雀儿竟然扑腾起那对小翅膀,稳稳当当的飞了起来。
“哇——”灵姝惊呼一声,猛地扯住郁润青的衣袖:“教我教我!我也想学这个!”
“等一下教你。”郁润青看向那只悬在窗外的小纸雀儿,轻声说:“去吧,小心不要再被老鹰捉到。”
灵姝像见鬼一样盯着她:“你跟那只纸雀儿说话?”
“差不多。”郁润青对上灵姝小生瓜似的眼神,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符篆本身只是一张平平无奇的纸,承载灵力后,虽然可以作符篆用,但仍然是死物,承载魂力后,便勉强算是活物了。”
灵姝茫然的摇摇头:“听不懂,你好不好说人话?”
“嗯……意思是,那只纸雀里有一只信鸽的魂魄,信鸽送信的途中死在了鹰爪之下,因那封信尚未送到,死后执念不散,成了怨魂。我召它来附身在纸雀里,这封信送完,它就可以去渡河投胎了。”
“这样啊……听起来好像不简单,我能学会吗?”
“你可以试试,说不定天赋异禀呢。”
“那我应该从哪开始学起?”
“……先学折纸雀吧。”郁润青从刚刚裁剪好的一摞符纸中随手抽出一张:“喏,先对折成四四方方的,然后再对折,再打开,再对折,再打开……看到了吗,要折的漂亮一点,小鸟都爱漂亮,你折一个七扭八扭的纸雀,可不会有小鸟愿意附身在上面的。”
“欸,我怎么和你的不一样?”
“嘴巴这里要收进去。”
“哦!”灵姝忽然抬起头问:“你都是从哪学的?问心宗还教折纸雀吗?”
郁润青折好一只纸雀,用案几上的炭笔给它涂了对黑漆漆的圆眼睛,与此同时说:“我跟玹婴学的,她手很巧。”
灵姝捏着折到一半的小纸雀,盯了郁润青半响,轻哼了一声道:“我还当你对那个魔女多情比金坚呢。”
“别这么阴阳怪气的,你还学不学?”
“学,怎么不学。”察觉到郁润青有
一点不耐烦,灵姝嘟了嘟嘴,倒是没再同她针锋相对:“后面怎么折?我不记得了。”
郁润青又拿了张符纸,坐到案几旁,“看好,先这样,再这样……你多折几只才能记得牢,这些都给你吧。”她将方才裁剪好的符纸尽数拢到灵姝跟前,低下头继续裁剪新的。
“你弄这么多符纸干嘛?”
“用来布阵,困住长牙。”
“能困得住吗?”
“你这样问,我也说不好。”
长牙这等散播疫病的凶兽能存活至今,已经足够证明它是非常警惕的,何况几百年才出现一次,出现了又未必能与之正面交锋,宗门史册上关于它的记载也非常少。郁润青不确定自己平时惯用的咒阵能否在它身上起作用,本着有备无患的原则,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