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说:“不过不是老师说的。”
是很久以前,她还跟笔友通信的时候,因为幽闭恐惧症让她实在适应不了读法医学的日子,所以时常会考虑转专业的问题。
那时笔友给她写信告诉她,【人生不是对错题,是选择题。瓦片同学,你选什么都是对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刚才程星说那句话,姜瓷宜一瞬间也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有期待,有害怕,有紧张。
最终一切成空,又觉得难受。
坐在一旁的程星倒是不知道她想了这么多,她脑袋晕乎乎的,但看着姜瓷宜,看见她绝美的侧颜和江港的夜景交叠,在内心感慨造物主的不公。
至于她选择去实验室这件事,程星没什么想法。
姜瓷宜开心就好。
程星亦会惋惜,但姜瓷宜做了这样的决定,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她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天她放弃开中医馆,而是去高校任职或是转去做科研,也不希望别人问她为什么,只想听见一句你牛!你可以!
毕
竟转换赛道,破釜沉舟的勇气不是谁都能有。
问的人越多,越容易动摇。
如是想着,程星喊她:“姜瓷宜。”
“嗯?”姜瓷宜侧过头,四目相对。
程星朝她竖起了大拇指:“你真厉害,做科研也一定很牛。”
姜瓷宜:“……?”
“但你。”姜瓷宜顿了下,有些难以启齿:“不是还希望我回警署吗?”
“我希望什么不重要。”程星靠在车背上,调整了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声音平和,让人听着昏昏欲睡,语调也拉得很长,但说出来的话却很治愈:“重要是你想做什么。我更希望你开心,仅此而已。”
姜瓷宜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作假的痕迹。
并没有。
她好像每一句都是真心话。
隔了会儿,程星问:“你下周几去报道?”
姜瓷宜:“周一。”
程星这次不似那天,喝多了以后就睡觉,反而一直碎碎念地说话,还为姜瓷宜上班的事操碎了心。
“去实验室的话会给你发工服吗?还是统一穿白大褂?或是穿自己的衣服?”甚至没等姜瓷宜回答,她自言自语道:“应该是进去做实验的时候穿白大褂,但上下班还是穿自己衣服。那你还没有合适的衣服,等这周六去买一些,这样穿起来不合适还有时间调换。”
“要买些什么呢?”程星下意识拿出手机打开网购软件,却发现手机内没有这类软件。
她皱着眉吐槽:“怎么回事儿?竟然没有某宝和多多?”
姜瓷宜:“……你在说什么?”
程星忽地顿住,抬起头问她:“你穿多大码的鞋子呀?”
姜瓷宜:“……”
“问这个做什么?”姜瓷宜有些不大高兴地问。
问一个双腿残疾的人脚的尺码就像是问一个断了双手的人用左手写字还是右手。
很像是一种侮辱。
程星却很真情实感地回答:“给你买高跟鞋,再买几双运动鞋。”
“高跟鞋适合搭裙子,不过要买那种粗跟,最高五厘米。”程星看着她,很真诚地分析:“虽然你穿细高跟更好看一些,但粗的实用,运动鞋更方便,也可以搭休闲服。今年好像很流行休闲风的西装,你穿起来应该也好看。”
她嘟囔着说了几句,手机也下载好了网购软件。
但还没注册账号,程星的耐心告罄,拧着眉不大高兴地关掉屏幕:“我们周六的时候去逛街?”
姜瓷宜:“……”
她好像有点不认识程星。
不过在程星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
-
许靖屿开车将她们送到汀兰公馆,管家接过车钥匙吩咐人等着去泊车。
程星后半程没了声音,姜瓷宜一扭头就发现她已经睡着。
车停下来时,她正犹豫要不要叫醒
程星。
结果程星就像是有感应一般,缓缓挣开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们到哪了?”
声音还有些哑。
姜瓷宜说:“婚房。”
程星顿了下,没反应过来:“没回医院?”
“太晚了。”姜瓷宜说:“明早再回。”
“那医院那边?”程星问出口之后才意识到,姜瓷宜跟她一样是病人,不过已经回到汀兰公馆,她自然不会再回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她闻了很多年,还是没闻习惯。
“我打电话说一声。”程星说着开门下车,然后绕过去接姜瓷宜下来。
抱到她的时候,忍不住道:“姜瓷宜,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