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吞了吞口水,她内心是拒绝的,可是看着这么多人都希望她喝下去,她也就只能闭上眼将这东西咽下去。
接着庭渊便递给她一颗糖。
杏儿赶紧塞进嘴里,差点没给她吐出来。
这东西是真的难喝。
“行了,药也喝了,你们都回去吧。”
几人这才离开杏儿的房间。
走之前庭渊与杏儿说:“要是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你就喊我们,把门闩好。”
外头有他们不熟悉的男人,庭渊还是很担心杏儿的安危。
杏儿明白他的意思,朝庭渊点了个头。
伯景郁与庭渊也回到他们的房间。
“我看你今晚不高兴。”伯景郁想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儿。
庭渊叹气,“我是觉得那个孕妇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产下孩子,却没人关心她,替她觉得不值得。”
“原来如此。”
伯景郁听了庭渊的话,一想觉得也是,“还好你还关心了她。”
庭渊:“我的关心对她来说微不足道,这时候要是她丈夫能关心她两句,比什么都强,可她丈夫只在乎孩子的性别。”
听到孩子的性别是男孩时,庭渊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他怕要是个女孩,孕妇还有可能被婆家刁难,到时候更难。
伯景郁道:“重男轻女一直都存在,女君在位时,以强有力的手段将女子的地位撑起,本质上男人们还是不服女人的,所以才会在女君去世后,快速反弹。”
伯景郁叹了口气,“男性掌权的社会,即便是我们想要让男女平等,可我始终也是个男人,我也做不到完全中立性地站在中间的角度考虑问题,就比如刚才,我下意识地也希望那个孩子是男孩。”
当庭渊点出来时,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庭渊没想到伯景郁会这么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一刻,庭渊觉得或许是自己狭隘了,又或许是对伯景郁的道德要求标准太高。
“对不起……我不该先入为主。”
伯景郁摇头,“这倒也不是你的错,或许与你接受的教育相关,我出生在一个男性掌权的社会,说句难听点的,我们这些掌权者上位者倡导男女平等,推行男女平等,也很难做到公平公正地完全偏向于女性。”
“你真的有点超乎我的预料,还会反省。”庭渊真的觉得有时候自己的想法过于狭隘,或许可以和伯景郁沟通。
他不是一个过于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这在上位者中非常少见。
何况他的位置仅次于君上,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有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有如此出色的超前的思想,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庭渊道:“你能在这些事情上做出反省,我很高兴,真的,或许你真的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改变这里。”
伯景郁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女性从来都不差,我的母亲就非常出色,她活着时,是胜国非常优秀的兵器制造者,我看过她留下的很多书籍和笔记,哥舒一族也没有什么族长之位传男不传女的说法,一向是能者居之,我有一个表姑知识非常渊博,如今是青天书院的院长,她是我见过最渊博的人,若非女子不能考科举,我觉得她少说能拿三甲。”
“我从来不反对女子重返朝堂,很多时候女子的计谋比男子的更好。”
庭渊:“努努力,这也不是不可以实现。”
伯景郁点头:“已经在努力了,如今的青天书院里头有很多女夫子,也有不少女学子,荣灏想过几年等朝堂政局稳定,重开女子科举,京中也开了不少女子武馆,直接将权利放给女子是难以服众的,那就让这些女子将他们打服。”
虽然简单粗暴,但伯景郁非常有效果。
“你的想法真的有点超前。”庭渊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他道:“当男人以性别来攻击女子的时候,他们就将输得一败涂地。”
这点伯景郁也是认可的:“所以我认为女子想要什么样的地位,就该自己去争取,而不是我们给她们,我们只负责给她们创造公平竞争的条件,任何位置能者居之。”
“靠自己的能力上位,便能稳坐交椅,若是靠性别上位,即便我们在背后力挺,难以服众终将是难以服众。”
庭渊觉得伯景郁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只要他们坚持下去,女子或许有一天真的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恢复自己的地位。
他也相信,只要在公平条件下,女子不一定会比男子差。
即便曾经有近百年的男权社会遭受男性压迫,只要给她们机会,也一定能够如雨后春笋一般破土而出,逐渐变成坚韧的竹子一般百折不屈。
伯景郁说:“有时候拳头够硬,也能解决很多麻烦。”
庭渊笑着点头:“那是。”
想到自己在警校的教练也是他们的师姐,还没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