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风度。
夏洛特正有一句没一句地附和着她对莱昂诺尔的赞美。比起陌生的男子,她更喜欢去研究陌生的植物。
而塞希利娅则驻足看着这对父子的背影。
年轻挺拔的儿子,和因衰老而略显佝偻的父亲。
一时间,塞希利娅又联想到了一些东西。
比内森男爵小了近20岁的弟弟,詹姆斯男爵,作为罗斯柴尔德银行巴黎分行的主人,现在可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而对方在法国的势力,也丝毫不亚于内森男爵在英国的势力。
莱昂内尔和詹姆斯男爵这对叔侄,何尝又不是另一对维多利亚公主和坎伯兰公爵呢?
不过目前来看,围绕着后一对叔侄之间的权力纷争,更值得塞希利娅操心。
将两位小姐分别送回了家中后,塞希利娅才回到了萨塞克斯宫享用晚餐。
晚餐过后,埃斯特子爵终究经不住乔治王子的苦苦纠缠,带着他去参加了沃克斯霍尔的花园集会。
一般来说,未成年人很少能出现在这些公共社交场合。不过出身王室的孩子总能有些特权。
而塞希利娅则去了书房和外祖父议事。
当天晚上,萨塞克斯宫的书房里,这对祖孙几乎谈了整整3个小时。
而等埃斯特子爵领着小王子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一切又恢复如常了。
然而,就在塞希利娅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之前,一封来自巴黎,由专人送达的密信,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这封信来自塞希利娅的叔叔,现任的夏维勒侯爵以及法兰西的财政部长加斯通。
信上省去了所有无谓的寒暄,只明确说了两件事:法兰西的局势,以及加斯通侯爵的部署。
法兰西的查理十世国王准备于7月25日,颁布圣克卢法令。
他不仅要宣布解散议会,重新选举。甚至还要通过新的选举法,来剥夺中产阶级的投票权。
“蠢货!疯子!”
当看完这封信的那一刻,即使拥有再好的涵养,塞希利娅也忍不住出言咒骂。
现在的法兰西,本就如同教堂玫瑰花窗上的那层彩色玻璃。
浪漫美丽都不过是表相,它的内里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了。
而现在,向这层玻璃掷出第一枚石子,从而导致它碎裂的不是别人,而是这个国家的君主!
这个毫无理智可言的疯子,不仅可能会将自己送上断头台,还极有可能会拖着好不容易休养生息了十多年的法兰西一起冲下深渊!
他要将王位送给谁?金融家还是奥尔良一系?
秩序的重建需要几代人的苦心经营,而秩序的破坏却只需要一个愚蠢的独.裁者!
再多的单词都无法抒发塞希利娅此时内心的愤恨了。
再没有比经历过大革命的夏维勒家族更明白,一味地站在民众的对立面,最终会招致什么样的可怕后果了!
在新的浪潮翻涌之前,她必须要确保远在法兰西的亲属们,不会成为野心家的陪葬品。
几乎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她犹豫,按照信上的请托,塞希利娅立即乘坐马车前往了唐宁街,以私人的名义约见了首相威灵顿公爵。
唐宁街显然也收到了某些风声。
在塞希利娅到来之前,威灵顿公爵就正准备召集内阁成员商讨对策。
不过看到塞希利娅脸上焦急的神情,又想到托利党现在岌岌可危的形势,威灵顿公爵还是以极快的速度为塞希利娅写了一封给英国驻法大使的信件。
在信中,威灵顿公爵以私人名义要求大使馆在巴黎市区极有可能爆发的冲突中,为塞希利娅所附名单上的夏维勒家族成员提供安全庇护。
“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形容我现在对您的感激之情了!”亲眼看着这封信以首相的专属传输渠道发出后,塞希利娅迅速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特殊情形下,大家都没有过多客套。
在内阁会议前,威灵顿公爵又请他的外交大臣阿伯丁伯爵,同样给英国驻法大使馆去信。
面对英国首相和英国最富有的女伯爵的请托,同为托利党成员的阿伯丁伯爵并未推辞。
毕竟对他们这些大人物来说,只要夏维勒家族不会试图把查理十世国王也藏到大使馆去,那么照顾几个危难中的法国贵族也并非什么大事。
塞希利娅又对着二人重申了一遍谢意。
在许下了以后会回报他们今日所提供的帮助的承诺后,塞希利娅又匆匆离开了首相的办公室。
回到了萨塞克斯宫的她,这才开始给叔叔加斯通回信。
加斯通侯爵已经事先对夏维勒家族成员们的安全做了一定的部署。
塞希利娅和英国大使馆则是最糟糕情况下的一道保障。
尽管并未完全明白叔叔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