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道士得知丰庆帝爱丹药,于是毛遂自荐,还弄了很多颇为奇幻的手段来吸引丰庆帝。
谢嵘笑嘻嘻,随后让凌锐把这人灭了,这种人待在丰庆帝身边,怕是会勾引丰庆帝用人炼丹,这能忍?
很快这些人就知道福宁公主的可怕,不敢凑过来了。
能留在丰庆帝身边的人,都是谢嵘允许的。
他们也不敢引导丰庆帝做伤天害理的事,反倒是认真教丰庆帝炼丹学道。
谢嵘时常去看望丰庆帝,还真觉得他有了几分仙风道骨。
可是待看到丰庆帝炼丹的费用账单,谢嵘嘴角直抽抽。
哎,这掰装的,可都是钱啊。
一转眼,谢嵘参政三年了,今年是第四年,她的种子都在静悄悄发芽成长。
今天是丰庆帝寿诞,但是他已经不出自己的炼丹房,让谢嵘看着办。
谢嵘交给了礼部办理。
此刻,夜深人静,她正在看立储的圣旨。
两份圣旨,一份丰庆帝自己管,也就是他的大内监冯荣管着,另一份是内阁统管,但其实也在皇宫里。
就在金銮殿大梁上放着,那里日夜有人。
但此刻,两份圣旨都在谢嵘面前。
不出所料,圣旨上的名字是十七皇子,谢嵘笑了笑,丰庆帝其实还是很靠谱的。
但他错在不应该给谢嵘机会。
既然可以自己上,那又何必要个代言人?
谢嵘把两份圣旨扔进了火盆,把另外两份圣旨放进了匣子里,她轻声道,“送回去吧。”
有人无声地接过,消失。
谢嵘站起来,走进内殿,四周的灯光映出了她的影子,越拉越长。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谢嵘一步步走的越来越稳,面色也越来越平静。
十七皇子是谢嵘挑的,是不错,但再好,也不如自己亲自登上那个位置。
到了这年年底,丰庆帝也挺不住了,哪怕丹方一再改动,丹毒还是有的,丰庆帝也确实老了。
他拉着谢嵘的手,“宝珠……爹爹最信你,你要,你要守好这天下!”
谢嵘看着丰庆帝,反握住他的手,“爹爹,宝珠在,江山就在!”
丰庆帝含笑而逝。
大太监嘶喊,“陛下驾崩了!”
钟声响起,京城居民面向皇宫跪下,紧接着赶紧关门闭户,撤下家中所有鲜艳装饰。
朝臣和皇子们蜂拥进宫,禁军各处戒严。
大家的心思都被立储的圣旨牵挂,金銮殿跪了一群人。
谢嵘扫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也跪了过去,但她没有跪在公主那一边,而是皇子那一边。
和安王几乎齐头并进,安王没心思顾及这些,只急切地看着内阁从大梁上取下圣旨,还有丰庆帝的大内监捧出来的圣旨。
宁安看了谢嵘一眼,嘴角撇了一下,心想,“父皇已经没了,你不再是最受宠的公主,以后等着瞧吧!”
内阁先是验过存放圣旨的匣子,示于众人,确认无误,然后开启,再确认圣旨封口无误,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打开圣旨。
下面所有人的眼睛都射出热切的光,只有谢嵘目视前方,心神好似在游离。
两份圣旨打开,两个人开始大声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三女谢嵘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摘自康熙遗诏)
圣旨前半部分是丰庆帝总结自己的一生,最后才是储位落定。
圣旨念完,满地不可置信。
安王跳起来,“不可能!父皇怎么会写这样的圣旨?!一定是福宁改了圣旨!”
一句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谢嵘站起来,冷冷道,“三皇兄,说话要讲证据,怕是在你心里,只要不是你继承皇位,那就都是改了圣旨,是吧?”
谢嵘直视内阁,“那么诸位大人,你们是和三皇兄一样的想法吗?准备违抗父皇的遗诏?”
这时候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队队戴甲持刀的侍卫进来了,把大殿里的众人包围了起来。
领头的冲着谢嵘跪下道,“殿下,京城防务以及宫防,尽皆部署完毕!禁军随时听令!”
谢嵘微微点头,“你下去吧。”
队长行礼后脚步铿锵地离开。
但是周围的兵士一个没动,人人手握刀柄,冷冷地注视着大殿里的众人。
安王双眼似要喷火,“好哇,谢嵘,你想要造反!”
谢嵘笑了,“三皇兄实在可笑,我造谁的反,父皇属意我继承皇位,你不尊旨,是你要反,怎么,你已经在臆测中觉得自己当了皇帝?”
谢嵘手一挥,四个兵士上前,把安王一把按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