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俩各自在汴京和洛阳开了盛大的宴会,庆祝这次对金的胜利,并且挑选了合他们眼的,需要被拉拢的,以及文辞不错,可以看看能不能写出一些歌功颂德文章的人来参与这次盛会。
哦对了,之前为了应对战争,他们还都各自降了些享用规格,比如说太上皇吧,他罢了诸路花石纲,停了西城所、延福宫及内外制造局,总之是需要钱的娱乐,他都不玩了!
为了这个国家,他还不止付出了这些!
太上皇连行幸局都罢了!
所谓行幸局,一言蔽之就是太上皇虽然在延福宫生了几十个亲王公主,但还是觉得不够多,于是再接再厉,时不时要出门去汴京的街头巷尾,茶楼酒舍邂逅一些新鲜面孔,至于新鲜面孔什么身份,已婚的未婚的,适合入宫的不适合入宫的,太上皇不在乎——难道他还真是为国当种猪吗!
现在酒酣耳热,太上皇就将自己这一年里为国付出都化作了一口气,轻轻地叹出来。
一旁早有人替他思虑周全了:“大宋既安,上皇不可自苦太过,否则天下臣民何以安心?帝姬在河北如此操劳,都是为了上皇一人哪!”
太上皇抬起眼帘,丰腴的生命力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他又变回了那个出尘脱俗的天子。
“若是朕的儿女都能如灵鹿儿一般,朕从此无忧矣!”
这话就特别的意有所指,所有人直觉一缩头。
“当封赏帝姬,为天下表率。”
太上皇最后下定决心,说了这么一句。
太上皇在那里琢磨怎么能让子女都来学朝真帝姬,官家也在那里琢磨。
他比太上皇谨慎了很多,首先他仔细看了宗泽的奏表,又发文去问了刘韐,战况是否与宗泽奏表所说一切一致。
再其次他此时又很关心起杜充,他现在已经是整个河北最黑的人了,滥杀无辜,临阵脱逃,独断专行,违抗上令,反正有什么黑锅大家都往他身上扔,大家都觉得他死是死定了,不死大家也把坑给他挖好了。
官家就悄悄问耿南仲,耿南仲说:“这样的人,最听话,他要是还在河北,官家总有一个耳目在,否则难不成真让帝姬将河北拿在手里?”
说到这里,两个人就一起叹气,恨不得将不知道在哪里的杜充捞上来洗一洗,继续去当大名府留守。
可他毕竟是捞不上来的,哪怕发文让沿途州县仔细问一问,硬是问不出杜充的下落,这就没办法,只能让宗泽当了大名府留守。
“上皇有旨意,”官家说,“还得封赏帝姬呢!”
当初因为帝姬和亲的事被打个半死的李邦彦就很不高兴,“帝姬是修仙中人,原在蜀中仙山里清修的,被战事所迫,不得不去河北,而今河北既复,也该请帝姬专心修道才是。”
官家眼睛就是一亮!
“官家而今与上皇相争于漕运事,”耿南仲冷冷地说道,“难道真要亲手将帝姬推去洛阳吗?”
官家眼睛又暗下去了。
“西军也快散了吧?”他问。
“已走了几路,”耗子老师非常沉稳地说道,“况且官家睿断,而今童贯已无粮可夺,他还有何可为处?”
官家和太上皇的漕运战争打了几个来回。
第一个回合是太上皇截住西军,官家就截住漕运;
第二个回合是金人兵临城下,康王哭宗庙,爷俩摒弃前嫌,齐心协力卖帝姬;
第三个回合是金人走了,康王暂时失势了,官家又截住漕运,童贯冲到相州去抢粮了;
第四个回合,耿南仲就放出了胜负手:官家下旨‘怜吾民之多艰’,让各路州县开仓发粮赈济流民,不用运粮食进黄河了!
看你童贯老贼还抢个什么!
眼花缭乱,精彩非常。
官家想一想,还是觉得帝姬在河北事小,先干死老登事大,况且帝姬也可以试试收买啊!
“朕既登极,原该给各位姊妹晋位,”他说,“就为帝姬多添几个梳妆地吧?”
耿南仲眼珠就轻微地动了一下。
他刚刚给同僚来了一套阴招,现在该琢磨一下怎么给帝姬添堵了。,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