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旋即转身,快速回到书案旁继续侍候。
稚唯对着他的背影暗暗磨牙。
别以为她方才没看到这货眼中的嘲笑。
秦王政都换了办公桌椅,殿内的所有案几跟着全部换掉是理所应当的。
但——
可恶!
为什么尺寸都这么大这么高!
难道大秦朝臣里就没有矮子吗?!
秦王政自己身高一米九八就不顾惜别人了是吗!
系统要笑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稚唯:拳头,硬了。
辛夷见小女官手动揪了揪裙裾,试图遮掩自己脚不沾地的事实,她忍笑扫了眼桌案上的茶点,默默将适口又甜蜜的点心推到女官跟前。
稚唯手指一僵:“……”
这算是安慰吗?
等秦王政放下公文,看到的就是一个表情略显郁闷的小女子。
秦王政:“?”
谁给她气受了?还是吃食不合口?
辛夷接收到君主的眼神,无声地看向某
个方向。
秦王政跟着低头一扫小女官被长裙半遮半掩的脚面,懂了。
“呵。”
殿内太过安静,稚唯没一会儿就因无聊而发起呆来,此时突然回神,惊疑不定得抬头。
她好像是听到了一声轻笑。
谁?是她错觉吗?
稚唯来不及环顾四周,抬眼就对上秦王政沉静的目光,她连忙起身。
“王上。”
“嗯,过来吧。”
秦王政阖目,身体向后靠着椅背,让侍者们收拾桌案,稚唯上前松开他袖口的系带,露出手腕的位置。
此时辛夷已将一同携带而来的医药箱打开,拿出由麦麸填充制作的脉枕摆放在桌上。
大概只有这种时候,稚唯可以肆意打量君王的面容。
见秦王政眉眼间的凝重之色不去,她再伸手一搭脉,便眉梢微挑,笑道:“陛下气色好多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说得果然不错。”
秦王政顿了一下,颇感稀奇地回视稚唯,轻嗤道:“寡人竟不知,你这小女子如今都有胆子敢打趣寡人了?有话直说。”
稚唯当即连连否认道“臣哪有这个胆子”“是臣嘴笨”“臣是想为王上贺”,待察觉对方的心神彻底从政务中放松下来,这才细探其脉象,并说出她的本意。
“中医讲七情内伤,各种剧烈波动的情绪都会损伤身体,然而反过来说,若是将情绪一味得压抑于内,亦有损身体。”
稚唯稍作停顿,刻意点出:“尤其是大喜大悲之情。”
这话结合一下现状翻译过来就是:王上啊,你高兴于统一大业那就大大方方表现出来,别憋着!
容易憋伤嗷!
秦王政哪能听不懂?顿时似笑非笑睨了小女子一眼。
稚唯收起脉枕,装作看不见,才不承认她是在打趣呢,她明明是在认真地给予治疗方案。
“最近天气不错,哪怕王上忙于政事,去不了远地,在附近多走走也好。”
其实稚唯想说让秦王政多去后宫转转,论知情识趣、疏解心情、陪玩陪乐,她一个大夫哪有美人名正言顺又合规合理。
但她年纪摆在这儿……
而且稚唯也觉得说出来太尴尬。
至于开方吃药?
嗨呀!这点小症状吃啥药啊,是药三分毒。
“最近王上的茶饮可以换成菊花茶、金银花,辅以晒干的蔷薇花瓣;午时刮痧一次;推拿用以平补平泻手法,不能纯用泻法。肥甘厚腻之物暂时不要食用,更不能服用寒凉之品。”
稚唯仔细嘱咐着旁边的侍者,同时是说给秦王政听。
至于刮痧推拿具体谁来操作,那就看秦王政自己的心意,这点工作随便哪个侍医就行,用不着夏无且和她,不枉费他俩在太医官署教学成果显著。
治疗方案给到了,她的意思也传达到了,待秦王政大手一挥,稚唯就麻溜地行礼告退。
不想出门后正
好碰到了蒙恬。
“中郎将已经回来了?”
看到比之前黑瘦不少的青年武将,稚唯愣了半天,惊讶地问道。
“是啊。”蒙恬含笑点头,许久不见也没表露出生疏之意,反而调侃道,“听闻阿唯在宫中多有表现,怕是忙得都顾不上打听我的消息吧?”
稚唯哪里好意思说她压根无心打听,不过既然碰面了,她倒是记得关心一番。
“中郎将可有负伤?”
“我无事。”
蒙恬对此一带而过,反过来郑重为稚唯替他阿父诊治一事示以感谢。
稚唯侧身避开对方的致礼,摇头笑道:“蒙中丞早已多番谢过,况且我也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