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找到你的时候,你的族人已经死了,所以我想,他之所以骗你,就是为了让真火重燃。”
寻常办法做不到,就只好用更阴邪、更离奇的办法,他把安奴变成这样,也算是成功了。
安奴问:“他的目的是什么?”
江濯很无辜:“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一开始,他以为媒公把他们引到这里,是为了召神,可出来一看,媒公召出的神不过是个会爬的墓穴怪物罢了。一个背负血海深仇的人,绝不会为了这样一件事大费周章,媒公必然还有更深的目的,只是江濯暂时还想不透。
安奴没想到一个媒公,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秘密。他本该恨媒公言而无信,可在知道媒公是个壶鬼族的傀儡后,又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由叹道:“唉……”
天南星见他白骨可怜,便腾出一只手,拍在安奴的背上,劝道:“你也别——”
她的手刚碰到安奴,安奴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摔成个四分五裂!天南星吓了一跳,忙道:“四、四四四哥!”
江濯指着白骨:“啊!小师妹,你把他给拍散架了!”
天南星说:“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濯本想再吓唬她一下,却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他一笑,天南星立刻就回过味来:“江知隐!”
见她要抄剑,江濯忙躲到洛胥身后:“他讲这么久,自然累了,这是在睡觉!”
他在墓穴里见过安奴散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不担心。
天南星明明生气,却还要装作冷静。她抱起剑,盯着他俩,银牙咬了半晌,才说:“你们两个,新仇旧恨!”
说罢,谁也不理,转身自己走了,到另一头背对着他们坐。
洛胥劝道:“小师妹。”
江濯也说:“小师妹。”
小师妹嫌他们吵,把珊瑚佩先丢给江濯,然后掐了个诀,又施了个结界,把自己跟他们隔开了。这下一片安静,两个人全被讨厌了。
洛胥回头:“新仇是你的,旧恨是我的?”
江濯说:“记性真不错,新仇是我惹她生气,旧恨是你把她忘在了镇子里的。”
这时夜已深,因听了半宿的故事,江濯也觉得困了,他打了个哈欠,把手伸进袖子里。
洛胥问:“找什么?”
江濯道:“出行游历必备之物。”
洛胥说:“我袖子里没有。”
江濯低头一愣:“嗯?嗯……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人困了,眼睛也不好使。”
他收回手,洛胥没动,只是周遭的温度微微上升。江濯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张符咒,轻轻一甩,还没来得及动用业火,就听洛胥说:“我帮你。”
这句话如似咒诀,那符咒立即在半空烧了起来。一点火光明灭,在他们之间焚出些许味道。
江濯吹开灰:“多谢,今晚请你一起睡。”
原来这张符咒是个草席符,所谓的“出行游历必备”,就是指不必睡在地上。江濯翻身躺下,让了一半给洛胥。不过这草席再大也就那么大,躺他们两个很委屈。
江濯本想闭眼就睡,可他和洛胥臂挨着臂,腿挨着腿,实在微妙。于是他从胸口掏出珊瑚佩,拿在眼前看:“出门还是得带着这个才能安心。”
洛胥目光在那珊瑚佩上轻轻一量:“你靠它认路?”
江濯说:“不错,这是我师父送的。”
洛胥道:“是那位清丽出尘、美若天仙的师父?”
江濯笑了一会儿:“这话偷偷说便罢了,当面可不要提,我师父最听不得人家夸她好看。”
洛胥虚心请教:“哦?为什么呢?”
江濯说:“因一些好事者,总爱胡乱编排她的故事。不论她做什么,都只说她好看,她听久了,自然也听烦了。”
他说得简略,其实那些流言有许多都不堪入耳。时意君醉心问剑,继任掌门一职以后,更是少有下山,可是关于她的传闻,却从来没有消失过。她每收一个弟子,天下就会传言她生了个孩子,更有甚者,为了给她这几个徒弟找爹,把世间豪杰都编排了一遍,还刻印成书,美名其曰“乱花美人录”。
洛胥道:“那是讨厌,都很该打。”
江濯说:“是打了,不过不是我打的,而是我大师姐。”
洛胥用鼻音“嗯”一下,很有兴趣:“说来听听。”
江濯转着珊瑚佩,陷入回忆:“那会儿师父刚把我抱回去,山下人乱印的书就传遍了。她看了不生气,我却很害怕。”
洛胥为这句“害怕”停顿良久:“为什么害怕?”
江濯笑:“害怕她烦了,讨厌我怎么办?”
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好像为此辗转反侧、忐忑不安的小孩不是他。
“大师姐听说以后,偷偷跑下山,不仅把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