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你赚的那十两黄金呢,这几天你没空,等你回来,怎么都得送我一样首饰,让我也占点便宜。”
佟穗看看她披散着的一头乌黑长发,许诺道:“好,到时候咱们姑嫂四个一起去首饰楼,我送你们每人一样。”
萧玉蝉飞个眼刀:“我厚脸皮开的口,凭什么她们俩也有?”
佟穗:“买便都买,少一个谁都没有,我不在家,你多帮衬她们点,不许再欺负人。”
萧玉蝉:“……”
佟穗笑着去东院找母亲。
次日黎明时分,东西两院的人都起来了,街上停了三辆骡车,两辆给周家四个郎中用,一辆是萧家这边的,里面全是萧家一众爷们以及佟穗的行囊。
周桂陪周景春上了一辆马车,随军的时候,她基本都会在老爷子身边帮忙打下手,只有晚上才去跟佟穗住,或是佟穗病了,她再守在旁边照顾。
军医们都是宝,行军时本来就是坐车的,周桂此行能帮忙救助受伤的将士,麻烦则一点都没多添。
他们上了车,萧守义也带着萧延、佟穗上了马,
张文功、孙典昨晚便回了军营。
贺氏泪眼婆娑地望着丈夫、儿子,周青、姜氏也分别望着自己的女儿。
林凝芳、柳初、萧玉蝉带着两个孩子站在后一排,无声胜有声。
佟穗一一看过这些熟悉的亲人,最后狠心斩断那些无形的绳索,纵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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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城之外,天亮之初,几路兵马全部集合,韩宗平壮言激励过士气,这便各自出发了。
右路军的这三路同行到卫县与定县的交界处才要分开。
萧缜、萧野、萧涉、乔家兄弟、孙典、张文功都来拜别老爷子。
“祖父放心,我们一定打下鲁县!”
“哈哈,没准你们赶到鲁县的时候,我们已经把阴县打下来了。”
“干脆比比好了,看咱们三路哪路先到朔州城外。”
萧穆严肃道:“别光想着赢,如何赢得漂亮才最重要,韩将军威震四海,反王那边必然军心不稳,外面这些关隘尽量争取不战而屈人之兵,实在说服不了再以武力破关。”
乔长安笑道:“知道,就跟做生意一样,本钱越小盈利越大。”
萧穆颔首,所以他放出去的这两路指挥都是擅用脑袋的,把最莽的三孙子留在了身边。
“出发吧。”
萧野、乔长安、张文功第一波动身了。
乔长顺、孙典也走得潇潇洒洒,只有萧缜,调转马头前朝老爷子身边的佟穗看去。
他长了一双气势凌人的眼,底下几个弟弟都怕他,佟穗刚嫁过来的时候也是怕的。
可此时萧缜投过来的眼神,冷静犀利之下却暗藏着比柳初的眼泪更叫佟穗眷恋不舍的柔情,似是将不能当众说出来的做出来的都收在了这一眼中。
佟穗攥紧手中缰绳,默默地回望过去,直到萧缜随着坐骑的脚步转过身,只剩一道挺拔背影。
马蹄声越行越远,佟穗也随着老爷子这边的一万兵马朝另一个方向行去。
当初韩宗平给了两个反王三天的考虑时间,但大军不可能真的等到反王给了“不投降”的明确答复后再兴兵。提前一日调兵遣将,何尝不是一种威慑?
步军行进速度有限,正常行军一天约莫有个八十里地,出发后的第五日黄昏,佟穗等人终于过定县、成县、应县南部,到了雁门关二十里地之外。
老爷子下令安营扎寨,让今晚伙房给将士们添肉,吃好喝好养精蓄锐一晚,明日直攻雁门。
反王这边的暗哨自然早早把萧家军的动向带回了雁门关上。
雁门关是代县西北方的门户,而代县又是代王施毅起事之地。
如今施毅坐镇坚固无比的朔州城,可他依然看重周边几处险要之地,防着将领慑于韩宗平的威望主动投降,施毅特意命令亲信心腹驻守几处要塞,其中被他派来镇守雁门关的大将便是他的亲叔叔施光磊。
施家祖上也是富户,只是家道中落,到施毅的祖父辈便彻底沦为了佃户之家,
全靠给别人种地维持生计。
施毅的父亲是个纯粹无比的农家老汉,已经死于长年累月的辛苦,小叔施光磊只比施毅大了六岁,少时被卖入城中一商户之家为奴,因长得勇武领了护院的差事,跟着主人家走南闯北长了不少见识,得知侄子在村中被逼迫得冲动起事,施光磊立即叫上一帮护院兄弟杀主夺财,全力支持侄子。
叔侄俩都恨透了朝廷,也恨透了助纣为虐的文武官员,即便是韩宗平,他们也不愿臣服。
此时,施光磊正在询问哨兵:“一共来了多少兵马?主将是谁?”
哨兵道:“约莫一万步兵,主将七十年纪,身边跟着一个女子,应该是卫县的萧老爷子与二太太,另有一对儿父子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