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要好好休息准备明日的婚礼,佟穗、林凝芳、颜明秀三妯娌却被萧玉蝉拉去打牌了,贺氏、萧姑母在旁边看热闹。
都是柳初的娘家人,今晚也都住在了这边,免得明日还得起大早再赶过来。
贺氏也想打牌,对颜明秀道:“你有孕在身,还是早点去睡吧,叫老四知道,他该担心了。”
颜明秀:“……只玩到二更天,不碍事。”
萧玉蝉:“娘,自打分府,我们姑嫂四个好不容易才又聚在一起,今晚你就歇着吧,改日我们再去陪你打。”
贺氏戳了一下她的脑门。
萧姑母干脆把她拉走了,让小媳妇们高高兴兴地玩。
萧玉蝉看向佟穗:“二嫂出宫了,二哥也不去孙家喝酒,今晚他岂不是很冷清?”
佟穗:“有承祖呢。”
萧玉蝉:“宫里那么多宫女,二嫂真一点都不担心?二哥现在就跟金身似的,肯定有人惦记。”
林凝芳:“又忘了规矩了,皇上岂是你能编排的?”
萧玉蝉笑道:“他又不在,你们哪个会去告我的状?”
颜明秀:“说不准,这事我记住了,将来你若得罪我,我就去参你一本。”
萧玉蝉:“四嫂真是被四哥带坏了,刚嫁过来的时候多文静啊。”
佟穗:“金子不会动,你二哥会动,他要有那花花心思,我防着也没用,不如管好自己。”
林凝芳:“娘娘不必多虑,皇上不是那种人。”
萧延都不会做那种蠢事,皇上岂会因一时欢./愉坏了与二嫂的情分。
颜明秀:“是啊,四爷跟我说过,说皇上是他们几兄弟里最稳重正经的,那么多国事等着皇上去处理,皇上岂……哎,我胡了!”
萧玉蝉:“……”
佟穗也笑,萧缜当然没有弟弟弟媳们夸得那么正经,不过他很会端架子,大概只会在她面前显露本性。
当然,这一晚被萧玉蝉编排的不光光是二哥。对皇帝二哥萧玉蝉还只是开个玩笑,萧延、萧野的毛病糗事可都被她提了一圈,无论是小时候的还是长大了的,只要她记得,就绝不放过,包括即将成为自家姐夫的孙典。
佟穗、林凝芳都见过这几兄弟还是泥腿子时的做派,但笑不语。
颜明秀没见过,也不是太在意,揶揄萧玉蝉道:“在京城闺秀眼中,三爷四爷孙侯可都是如意郎君,多少人羡慕我们呢,郡主却哪个都能挑出一堆毛病,郡主的眼光这么高,恐怕京城再也没有哪个儿郎能得你的青睐了吧?”
佟穗、林凝芳齐齐看过去。
萧玉蝉得意道:“那得看他们会不会讨好我了,真能把我哄舒服了,我也可以睐他一睐。”
放松了一晚,翌日早上,大家一起来看柳初梳头。
今年的柳初刚满三十,若是农家常年劳作的农妇,这个年纪可能已经显出了皱纹,可柳初在萧家的时候就只管灶房少做农事
,风吹不着日头晒不着,这几年更是养尊处优,用着弟妹小姑子帮忙挑选的上等面脂,手上的茧子没了,面庞也滋润得盈透水嫩。
又或许岁月本就偏爱美人,总之佟穗觉得,在周围这一众美人窝里,柳初只是因为性情乍一看不出挑,可细细打量一番,任何人都不会忽视柳初的那份柔美。
吉时已到,街上传来了迎亲队伍的礼乐。
萧玉蝉拉着绵绵道:“走,咱们出去瞧瞧。”
贺氏嗔怪道:“绵绵多大你多大,耀哥儿都快娶媳妇了,你还这么好热闹!”
萧玉蝉的反驳从窗外传了回来:“离耀哥儿娶媳妇至少还有十年,你快省省心吧!”
不管贺氏怎么想,萧玉蝉边走边对绵绵道:“别听你堂祖母的,她那些话放在村子里还行,如今你我贵为郡主,坐拥一辈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日子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过,想嫁人就嫁,不想嫁一辈子不嫁也照样快活。”
绵绵笑道:“姑姑说的是。”
姑侄俩混入了其他往门前赶的女客中,多是一些小姑娘带着各自的丫鬟,萧玉蝉无论个头还是身形,挤在里面都是鹤立鸡群一般。
萧玉蝉才不在意,来到门口,伸着脖子朝正在靠近的迎亲队伍看去。
孙典骑在马上,后面跟着四位傧郎,两个是生面孔,萧玉蝉就只看眼熟的。
萧涉是亲弟弟,没啥看头,另一个便是舞狮子出身的齐云。
新郎官穿大红礼服,傧郎穿绛红色,孙典与萧涉都是虎熊一样的健硕身躯,脸跟脖子分别晒成了熟麦色、浅麦色,越发把旁边的齐云衬得面如冠玉、修竹般俊逸。
萧玉蝉正盯着看的时候,突然听见旁边有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雀跃问:“那个书生般的傧郎是谁?”
“应该是齐小侯爷吧,听说他与孙侯交好,又没成亲,肯定要过来当傧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