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的雨夜,便很喜欢像现在这样,站在窗边,遥望远处,静默听雨。
灯光与微风,总把她的面容描摹得分外纯美。
有一次心血来潮,她还回过头来央求过她,让她在这风雨淅沥声中,朗诵过一次给她听,说是耳朵和心灵的双重享受。
薄苏眼眸不由也浮起些柔软。
她动了动有些发干的喉咙,开口问姜妤笙:“珈禾姐说你们是读书会上认识的?”
姜妤笙微敛心神,应:“嗯。”
她比柯未鸣评价过的私底下的薄苏更惜字如金,显然没有要和薄苏深聊的意思。
薄苏轻咬红唇,还是不识趣地往下问了:“你们一般都分享什么类型的书?”
姜妤笙不得不收回目光,视线下落在薄苏乌黑柔顺的发顶上。搭在椅背上的五指不自觉收握,她上移视线,准备回答,旁边忽然传来一道惊疑的女声,叫她:“姜妤笙?!”
姜妤笙条件反射地扭头,就看见一个剪着蓬松锁骨发的年轻女人满脸惊喜地望着她。
女人看清她的脸后,便笑得露出了贝齿,拉着身边的男人,快步地朝着她小跑了过来。
她在
姜妤笙身前站定,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姜妤笙,笑说:“真的是你呀!”说完,看向姜妤笙身前还戴着口罩的薄苏,不确定地唤:“薄苏?”
薄苏摘下口罩的一边耳带,微微一笑,应:“麦婷。”
姜妤笙这才认出,女人是薄苏的初高中好友麦婷。
麦婷大喜过望,直言:“没想到真的是你们啊,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啊?”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爽朗热情。
薄苏应:“大概有十二年了吧。”
麦婷埋怨:“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转学后连Q|Q都不用了,一整个人间蒸发了?”
薄苏微笑如常,一瞬的凝滞几不可觉,她应:“密码忘记了,后来就登不上去了。”
姜妤笙在心底里很淡地笑了一声。
根本不可能的。
那个时候,Q|Q的防盗保护措施远不如现在,她和薄苏的Q|Q都被人盗过几次,修改过几次密码,最后一次,为了防止忘记密码,她们选用的密码格式都是差不多——两人的姓名和生日相关数字。
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忘记的。
她想放空,不想再听见薄苏在说什么了,麦婷忽然点她:“小妤妹妹,你的密码也忘了?”
姜妤笙猝不及防,眨了眨眼,弯唇尴尬地应:“是啊。”
“太久没登,就忘了。”
麦婷无奈:“好吧,姑且就原谅你们了。那你们怎么也都不回来找我玩啊,你们都不知道,我伤心了多久,每天一到吃饭的时候,就觉得身边少了人,空空落落、孤孤单单的。”
薄苏歉然:“抱歉,后来忙着适应那边的生活,一直都没找到时间回来。”
姜妤笙也露出同样的表情。
麦婷没有揪着不放。她放过这个话题,关心薄苏:“脚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了?我那天也有看到新闻。”
薄苏轻描淡写:“不小心崴到了,有一点骨裂,没事的。”
麦婷蹙眉,还想再说什么,旁边的男人提醒:“雨停了。”
麦婷这才想起来介绍:“忘了介绍了,我对象,王骏,下周我们就要结婚了。”
薄苏和姜妤笙衷心道贺:“恭喜恭喜,百年好合,”
男人玩笑说:“薄老师,小婷埋怨你,我却要感谢你才行。我认得你好多年了,我以前是你和小婷隔壁班的,觊觎小婷好久了,但是那个时候你们俩总是走在一起,我根本没有机会靠近。直到你转学了以后,小婷落单了,我才有了嘘寒问暖,趁虚而入的机会。”
薄苏莞尔:“那也是你把握住了。”
麦婷又无语又甜蜜,瞪了他一眼,想起了什么,从包里翻出了一张请柬,递给姜妤笙,问薄苏和姜妤笙:“方便的话,来喝一杯喜酒呀,到时候还会有我们高中其他的一些同学。当然,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
她没有强求,但希望她们能来参加的情谊,一如当年的诚挚。姜妤笙和薄苏
便都表示:“有时间的话一定。”
因为离岛后,麦婷和王骏还约了家里人商量婚礼布置的事,所以四个人没有在艺术中心的大厅再多做停留,沿着海边的步道,边走边聊,直到再也找不到同方向的路,分道扬镳。
麦婷和王骏走后,姜妤笙推着薄苏往反方向的听风民宿方向走去。
不是商业中心辐射地带的道路,小巷里少有人至,常常只有姜妤笙和薄苏两人,寂静地可以听清轮椅是如何碾过这条上了年纪的水泥路,枝头蓄留的雨水,是如何滚过叶脉,滴落于水泥地上、姜妤笙、薄苏的发顶、肩头。
微微的湿凉。
很长一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