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显迟疑:“啊?不是,是……是去陪床。”
如果单是沈珈禾问,那她肯定一五一十全说了。然而薄苏也在,她虽然很磕CP,但心里也有一杆秤的。她有点不确定薄苏和姜妤笙究竟是什么交情,能说到什么程度。
毕竟,再具体的,涉及到个人的隐私了,她有点不想说。
好在沈珈禾似乎更清楚情况,接过了她的话,恍然:“噢,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妤笙先前租住的房子房东奶奶的床位排到了,她们入院准备手术了?”
韩冉得以言简意赅:“嗯。”
“那薄老师、沈姐,我先下去了。”她抓准时机脚底抹油。
沈珈禾没发现异常。
她给薄苏解释:“我之前有听传羽和妤笙提到过,之前很照顾妤笙的一个房东老奶奶生病了,妤笙一直在等市第一医院泌尿科的床位,等了好久了,可算是等到了。”
她替姜妤笙开心。
薄苏无意识地关心:“为什么是妤笙陪她去住院?”
沈珈禾扫码,准备点单,闻言抬头看了
薄苏一眼。
薄苏黛眉微蹙,一贯平和无波的乌眸里闪烁的明显是担忧与关切。很没必要的,在发现被打量时,她又分明地藏匿了起来,若无其事,欲盖弥彰。
一个放在别人身上不算离谱、放在薄苏身上,又别样离谱的猜测再次在沈珈禾脑海里闪过。
她没表现出来,斟酌着解释了:“因为老太太丈夫和孩子都不在了,一直独居,好像也没有其他走得近的亲友了。”
她把她知道的,关于姜妤笙和老太太的渊源,能说的,用最简要的语言概括了一遍。
薄苏这才大概知道一点点关于姜妤笙在回澎岛开店前的生活情况。
她眼眸幽寂,静默了好几l秒,才稍稍收敛起情绪,和沈珈禾聊别的话题。
沈珈禾欲问又止。
但她不好再对薄苏多说其他关于姜妤笙的事了,她怕冒犯朋友,所以为避免薄苏因此再顺势多问她什么,她忍住了这个问题。
饭过半旬,沈珈禾去阳台边上接了一个朋友电话,回来的时候,入座前,不经意的一眼,她扫到薄苏亮着屏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现的似乎是鹭城第一医院的医生挂号排班表。
忍了半顿饭的问题,到底是忍不住了。
她坐下,盛汤,开玩笑的口吻询问:“之前和传羽喝茶,她说你们不是旧识,是旧仇还差不多呢。”
“后来你和我喝咖啡,你也说,传羽确实是和你有一些龃龉。”
“你们俩的说法倒是对上了,那妤笙呢?妤笙和你也是旧仇吗?”
薄苏滑动手机屏幕的指尖蓦地顿住。
她抬头望向沈珈禾。
沈珈禾友善、真诚又略显好奇地望着她。
薄苏喉咙微涩,半晌,她说:“我不知道。”
沈珈禾:“嗯?”
薄苏垂下羽睫,投落阴影:“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待我的。但对我来说,她不是。”
“她不是”这三个字,她咬得很轻,神色里的缱绻,除了她自己不知道、看不见,任谁都看得出。
沈珈禾心脏震颤。
救命救命救命啊,她在内心尖叫。
薄苏没有留意,她抬腕看了下表,站起身说:“我要先去打个电话,失陪一下?”
沈珈禾应:“好。”
薄苏走后,她就单手托腮,随即闭上了眼睛,扶住了额头。
她了悟了,她一直以来的那个猜测,应该是真的——薄苏和姜妤笙之间,以前一定有过什么。
而庄传羽和薄苏的所谓龃龉,该不会是薄苏曾经辜负过姜妤笙吧?不然真的很难解释,为什么姜妤笙和薄苏遇到的时候气氛那般诡谲、为什么庄传羽和薄苏都不说清楚到底是什么龃龉,而姜妤笙作为庄传羽的好朋友,知悉所有,却还能在薄苏做过所谓的对庄传羽不可饶恕的事后,对薄苏始终落落大方,和气平常。
只能够是,那个被做过不可饶恕的事的当事人,是姜妤笙吧。
而
庄传羽作为好友,为姜妤笙气愤,所以才耿耿于怀、又无法贸然给她解释缘由吧。
理顺了一切,满桌的佳肴,突然都失去了滋味。
沈珈禾内心复杂。
他人的感情纠葛,她作为外人,不下定论。只是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直以来无意间给薄苏提供的便利、透露的消息,对姜妤笙来说,是她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晚上九点钟,一方咖啡厅三楼,沈珈禾的客卧里,薄苏洗过澡吹过头发靠坐在书桌前的电脑椅上。
台灯昏暗,她在寂静的光晕里凝视姜妤笙的头像。
许久后,她终于挪动指尖,发出问询:“我今天和珈禾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