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想与我成婚——”
“并未。”他心跳飞快,险些从他的嗓子眼跳出来,脸颊绯红,看着紧拽不放的手,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先松开我,要误时辰了。”
话音落,三娘子毫不留情地松开,巨大的推力险些将他掀翻在地,她做了鬼脸飞快掩上扇面。
凌翊呆愣地站了片刻,将轿帘放下,只是他一副尴尬又脸颊红润,惹得众人哄堂大笑,他只得松了松领口飞快地转身上马。
婚礼的仪程十分顺利,二人不一会儿就坐在了新房内。
二人对坐,看着彼此,听着嬷嬷的唱词,三娘子无奈地微微叹气。
“怎么了?”
“重啊。”三娘子动了动嘴皮子,“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我要凤冠霞帔,你只需要束高冠?”
凌翊一时语滞,面对三娘子的诘问他只能眨眨眼睛。
而一旁的嬷嬷则是重重地咳嗽一声,二人纷纷转头,那嬷嬷急切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二人看向手中的交杯酒。
二人尴尬地对视一眼,连忙端走酒杯,嬷嬷立刻提醒,“交杯,交杯!”见二人心不在焉的模样,嬷嬷语重心长地提醒,“世子、世子妃这是大婚,二位该合卺。时辰尚早,世子还要出去待客,礼仪规矩可不能马虎。”
三娘子幽怨地看了眼凌翊,好不容易一系列的规程才结束,嬷嬷终于放心地离开了。
她一走三娘子立刻松了口气,抬手就将戳在脑袋上的凤簪拔了下来,凌翊见状立刻前来帮忙,“这么重?”凌翊惦了惦手里凤冠,有些诧异。
“你才知道?我长这么大,只有祭祖、年节时才穿过礼服。”她伸手按摩头皮,“成婚成婚,成得什么婚?活生生折磨我。”
凌翊坐在她身边,笑道:“这次是假的,都这么遭罪,那下一次呢?”
三娘子闻言抬眼看他,笑得狡黠,“谁说我要嫁给你了?你一不曾见过我的父母高堂,而不曾与我家提亲,这婚事你说成就成?”
“好好好,是我的错。”他赔笑讨好,“我一定亲自去。若是你爹娘觉得北地太远,我入赘好不好?”
三娘子白了他一眼,并不想理他。
“我家又不止我一个儿子。我随你去大安,日后住在大安,好不好?”
“不好!”三娘子无情地拒绝。
“为什么?”
“我之前的婚事是我的祖父定的,他家姓沐,恰好我的母亲也姓沐。”三娘子说道,“你们虽然对大安了解不多,想必河洛世家你们都知晓,这个沐家可有了解?”
凌翊思索片刻摇摇头。
“沐家是我母亲的母家,是我的外家。我外祖谋逆,为了保全沐府众人,也为了那一家不缺富贵,我的母亲向祖父求取赐婚旨意。”
凌翊皱眉,正欲说话,就被三娘子打断,“沐家谋逆祖父下旨沐家三代以内不得科举,这无异于断了沐家的根基。可见祖父盛怒,但我的母亲依旧向祖父求取了这道旨意。听到这里,你就该明白,我母亲对于这场婚事有多重视。”
凌翊只觉得心中堵塞,一股无名之火四处乱窜,也不知道如何发泄,他紧了紧拳头,“可是,不是沐家请奏取消的吗?”
“他们请奏取消的理由是——我一个女儿家混迹军营于名声有碍,他家书香门第,实在不能接受。”
他猛地锤了一下床,三娘子按住他的手,“母亲对此十分生气,所以勒令我回去,并且交出兵权,此举正中某些人的下怀。若是我母亲知道,我领兵出征的这段时间,与你混迹一处,你猜她会不会气死?”
凌翊看着三娘子,虽然她依旧带笑,可眼中的落寞和不甘还是被他看在眼中,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搭在她的手上,“嗯,那我依旧入赘,只是不住在大安了。”他微微笑着,细致地叙述着他们的未来,“我家三娘子文治武功,为大安立下汗马功劳,又不似寻常女子安于闺阁,也不贪恋权势。等到四海升平时,我们就四处游玩,反正我这个世子也当腻了。春天就去江南划船赏花,夏天就去山上隐居,秋天嘛,我想想啊,我带你去西域草原吧,那儿与中原迥异,别有一番风情;至于冬天,我跟你说过,我家在丰林有温泉别院,温泉别院离雪山不远,你不是像看看雪莲花吗?漫山遍野的活雪莲随处可见。至于孝,每逢年节我们就回来,去见你爹娘兄弟,也来见见我的爹娘兄弟,点个卯......”
“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她眼眶微红。
凌翊伸出食指按住她的嘴唇,“天下之大,我们随处可去。在江南住几年,在北地住几年,或者,我们还能出海,我没有见过海,你没有见过荒漠草原雪山,等到事情结束,三娘子就自由了。”
他伸手擦掉她脸颊上的眼泪,温柔地笑着,“三娘子身负重任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该好好地歇歇了。”他将她抱在怀里,“你祖父交给你的事,你都做完了,没有人可以指责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