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风声。当下轻轻摇头:“都说你是个关起门来过日子,消息极不灵通的,果然是了,便是我也比你强...你前头献藕煤是好大一个功劳,就没想过这个功劳能得什么?官家可没以此赏你。”
“这...说句托大的话,都到我这份上,还说什么赏呢?就仿佛是前朝的臣子,真是封无可封。今后的日子,只要不走下坡路,或者下坡路不要走得太快,就是上上大吉了。”素娥其实嘴上还是留情了,实际就是不可能!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她并不觉得自己会是例外。
她只希望这个过程不要那么剧烈,自己慢慢失宠归慢慢失宠,却不要恶了郭敞,如当初的尚淑妃那样没个好结果。如今的冯贤妃、龚德妃,甚至曹淑妃,都属于是她可以接受的结局了。
反正儿子也生了,未来的退路也有。只要不惹怒郭敞,有那么一点儿情分在,郭敞这一朝她日子总有得过。至于郭敞以后,以这年月的说法,她就是老来靠儿子,说不得出宫做老王妃,还能更舒服自在呢。
“你却是比我想的还冷情些...”苏妙真轻轻摇头。而说是这样说,看她
样子也不像是很意外。
一旁陆美人大约是觉得这氛围不对劲,笑着接过话头道:“怎么就这样说了?什么叫做封无可封?你才到哪里,就封无可封了?”
其实从大面上看,还真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封无可封。如今素娥已经是嫔位上的顺仪了,她之上无非就是正一品的妃和超品的皇后。皇后基本没可能的,张皇后虽然不出色,但她是世家之女,出身高贵,做皇后以来也没什么错处,怎么取而代之?
要么郭敞是个不在乎那些条条框框的,就拿正宫皇后也如玩物一般,说替换也就替换了。然而,郭敞不是那样人,他一直很看重皇后。即使张皇后不如前头那位康皇后叫他满意,他也给了张皇后基本的体面。
要么就得是素娥使劲儿了,就如同历史上记载过的那些宠妃一样,多在皇帝耳边吹风,再加上一些别的手段,说不得就成了——替代皇后或许不成,但替代四妃中的一个还是有操作余地的。
倒不是说郭敞就会随便撸掉四妃,只不过若素娥精通挑拨离间,叫郭敞先厌弃哪一个也不是不可能。说起来,当初郭敞不就厌弃了尚淑妃了吗?虽然那是尚淑妃自己自毁长城,最后让曹淑妃得了妃位,但这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说明了事情有可行性。
然而,素娥不是那样的人,一切也就休了。大约只有一种可能素娥能再往上封了——她上头一后四妃有人意外去世,又或者像当初的尚淑妃一般情境。
“我知道顺仪的意思,不过这是顺仪你想得太难了。”陆美人神秘地挑了挑眉:“官家还真有借着献藕煤的功劳,给你封妃的意思,如今正试探着前朝口风。所以我才说你消息闭塞,连这样的大事也一点儿也不知情。”
“即使官家未有大张旗鼓,可这真真是你的大事啊!”
“可是......”素娥还是不能理解,不是不能理解郭敞想给她封妃。以郭敞对她的宠爱,还有当下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的执着,不封妃固然没什么可说的。可真要是想到封妃一道上了。也没甚可惊讶的。
她不能理解的是,皇后尚在、四妃无错,郭敞不是乱来的皇帝(虽然恋爱脑了),她怎么封妃?拿头封妃吗?
陆美人笑着摇摇头,一开始还不肯说。她不说,素娥也不问,实在没有后妃遇到这种事的坐立不安。要知道,即使是苏妙真这样的清高人,这种时候也不可能完全不在意——她是清高,又不是超脱人世了。
素娥其实也未超脱,只不过这些年下来,她依旧未对这个世界有归属感...表面看着就超脱了。
最后还是陆美人自己忍不住,还是说了。只听她叹口气道:“到底是你呢,这样的事儿也这般有静气、坐得住,换做别人,不知道该如何形于色了——我实在与你说了吧,这事儿说起来也简单。”
“后宫封妃之事,看着是条条框框,大家都是照着祖上制度做事,官家也难得自由。你瞧,每年封正经妃嫔是有数就是一条,哪一年前头封了,下半年就不好再封,哪怕官家喜欢也不行。”
“可是,条条框框中总有例外,前朝的相公们不也防备着官家‘任性’,偶尔例外都是有预备的?”
“祖宗制度是只有四妃,可这样的事谁说就钉死了?我实在与你说了吧,官家是打着四妃之外再加一妃的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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