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屁!”
皇帝没好气地骂了一句,骂完看到他红肿的脸颊,皱眉道:“沈小姐打你了?”
“没有没有,”齐景轩赶忙道,“沈小姐温柔贤淑知书达理,怎么会打我呢?”
“那是他爹娘打你了?”
皇帝又问道。
齐景轩坏了沈嫣的清白,沈鸣山和苏氏为人父母,一怒之下动手打人也不是不可能。若换做是他的女儿被人欺负了,别说打脸了,他没准儿会打断那男人的狗腿。
皇帝心里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今日的确是自家儿子理亏,但看到他的脸肿成这样,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高兴。
齐景轩怕给沈家惹麻烦,忙又摇头,把自己在沈家对沈鸣山的那套说辞重复了一遍。
皇帝听了眉头稍松,旋即皱得更紧了,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你好歹也是朕的儿子,皇子龙孙!为了求娶一女子,不仅做出这等丑事,还死缠烂地打跑到人家家里去,让朕的颜面何存?让天家颜面何存?听说你方才还当众说如果沈家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你,你就要入赘?”
齐景轩死了八次了,哪还在意什么颜面不颜面,此时说起也不以为耻,点头道:“是,儿臣认准了沈家小姐,这辈子非她不娶!”
“沈大人若当真不愿将她嫁给我,那我便入赘到沈家去。只要能跟沈小姐在一起,我怎么都行!”
皇帝子孙虽多,但平日里最宠爱的便是齐景轩,此刻见他竟恬不知耻地说出这种话来,气地忍不住扬起了手。
可是看到齐景轩那高高肿起的脸颊,这一巴掌到底是停了下来,悬在半空半晌没能落下去。
岂料齐景轩却主动往前凑了凑,拉着他的手往自己没受伤的另一侧脸颊上拍,口中道:“父皇您打吧,只要您肯让儿臣与沈小姐在一起,怎么打都行。”
皇帝见他这副做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抽回手转头去看一直没言语的淑妃。
“你看到了吧?这哪里是我冤枉了他?分明就是他自己做出的好事!”
淑妃没有理会,只看着齐景轩,问:“你当真醉酒欺负了沈小姐?”
齐景轩点头:“是。”
淑妃又问:“你心悦沈小姐已久?”
齐景轩再次点头:“儿子非她不娶,这辈子都要跟她在一起。”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淑妃问道。
齐景轩支支吾吾:“就是……就是之前有一次偶然间遇到了沈小姐,对她一见钟情,就喜欢上了。”
淑妃颔首:“可是据我所知,沈家入京也不过半年,这沈小姐平日里又甚少出门,你是什么时候遇见她的?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齐景轩抿了抿唇,攥紧手中的鸡蛋,不知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还是这鸡蛋一路攥进宫依旧热乎着,手心竟出了一层薄汗。
他想随便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便道:“儿子记不清了
,反正就是有一次出门游玩时偶然遇见的。”
“这样啊,”淑妃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道,“你时常往外跑,记不清是哪日遇见的也正常。但你既然对沈小姐是一见钟情,总该记得是在哪里遇见她的吧?”
“她当时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戴着什么样的首饰?和你遇见时在做些什么?身边还有些什么人?你既一见倾心,想必总能记得一二,不会什么都说不出来吧?”
齐景轩还真说不出来,因为他以前压根儿就没见过沈嫣。即便是遇见过,他也毫无印象,能说出她的衣着打扮才有鬼了。
思来想去,他决定随口胡诌几句。
他刚从沈家出来,知道他家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就算沈嫣平日不爱出门,买东西什么的总要出去吧?那偶遇的地方捡着她家胡同附近的地方说断然不会有错。
至于穿着打扮……胡乱说些女子衣饰中常见的颜色样式就行了,母妃总不可能跑去沈家对着沈小姐的衣橱妆台一一核对吧?即便真的去了,只要他说的样式够寻常,想必也能找出一两件对得上的。
齐景轩脑子转得飞快,正要开口,就听淑妃说道:“你不要想着随便编几句来糊弄我,我问过你后会去核实。不拘你是何时何地遇见的沈小姐,总不可能满大街只有你一个人看见她了。”
“若是旁人的话和你的对不上,那要么是你在撒谎,要么是你和沈小姐早有往来,背地里私下相见,所以才无人看见。”
若是早有往来还暗中会面,那两人就有私相授受之嫌了,沈嫣少不得又要落个存心勾引的名声。
沈嫣前几世就是被这样的话活活逼死的,齐景轩哪敢让她再承受这样的罪责,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们从来没有私下见过面,她在今日之前根本不识得我!”
可若没有私下见过,他就得说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哪里遇见过沈嫣。
齐景轩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