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么话?”
齐景轩只嘿嘿笑,一动不动:“没事,我本来就不像话,大家都习惯了。”
胡嬷嬷无奈,见他眼底青黑,又顺嘴问了一句:“王爷近来没休息好吗?怎么脸色看上去这样差?”
齐景轩忙摆手:“没有没有,挺好的,我就是想着自己马上要成亲了,高兴的整完睡不着觉,这才脸色不大好。嬷嬷回宫可千万别跟我母妃说,不然她又要笑话我了。”
胡嬷嬷失笑,见他除了脸色不太好以外确实没有什么其他异样,精神头看上去也还行,这才抬脚离开了。
齐景轩目送她走远,舒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底。
他这几天确实没睡好,但并不是因为快成亲了高兴的,而是因为沈嫣不愿意他总睡在她家门口,把他赶回王府了。
他本以为自己回了王府,晚上能睡得踏实些,谁知道因为惦记着沈嫣,怕她出事,每晚都要惊醒好几回,睡的还没有在沈家门口打地铺的时候好呢,这才脸色越来越差。
齐景轩因此越
发盼着能早些与沈嫣成亲了,甚至连这只有一个来月的婚期都有些等不及,只恨当初钦天监怎么没算个更早的吉日出来。
若有更早的,他一定不选五月二十二。
这般想着,齐景轩便又转头去看还在院中没有进屋的沈嫣,欢快问道:“阿慈,要出去玩吗?”
这几日沈嫣都关在家里学规矩,一日都没出去过。
齐景轩想一直盯着她,便也一直守在沈家门口,除了晚上回王府睡觉以外哪都没去。
早前还不觉得有什么,跟她一起出去玩了几天后便觉得这样的日子着实没意思,无聊的紧。
如今胡嬷嬷走了,他便想立刻带沈嫣出门,将他还未待她去过的那些地方都走一走。
沈嫣却摇了摇头,道:“后日就要入宫了,我想再温习一下胡嬷嬷教导我的规矩礼仪,免得出错。”
齐景轩嘴角一瘪,失望地哦了一声,趴在沈家墙头上又不动了。
沈嫣见他蔫嗒嗒地趴在那里,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笑道:“胡嬷嬷教了我很多规矩礼仪,但宫里要注意的想来不止这些,王爷可能与我说说其他的?”
“比如……入宫后我应该避讳些什么?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哪些人不必害怕,哪些人一定不能招惹?”
“胡嬷嬷是宫中伺候的,那些跟主子们有关的人情世故怕是不便与我多说,王爷可能跟我说说?”
齐景轩见自己终于能派得上用场了,不用只干巴巴地趴在墙头看着她,立刻又高兴起来,坐直身子道:“可以啊,我知道好些事呢。”
说着身子一歪就想从院墙上翻进沈家,但院中的周太医用力咳了一声,他动作一顿,只得老老实实继续坐在墙头,对沈嫣招了招手:“你走近些,咱们小声说。”
沈嫣依言走到墙根底下阴凉处,两人就这么一个坐在墙头,一个站在墙角下,低声说起了宫中的事。
周太医坐在藤编的躺椅上,一边纳凉一边看着两个小人儿嘀嘀咕咕说悄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悠悠地品着茶,倒觉得在沈家待着也不错。
俸禄照领,只要伺候一个病人就行,还没有宫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腌臜事。
省心哪。
………………
初九这日,沈嫣乘车入宫。
今日是进宫赴宴,马车要直接驶到宫门口,寻常雇来的马车无法靠近,故而她坐的是齐景轩的马车。
齐景轩本是想和她一道入宫的,但因淑妃这次邀请的都是女眷,他出现在这里不大合适,所以便和沈嫣分头走了,马车给了沈嫣,他自己则先行入宫了。
沈嫣来到宫门前时,这里已经来了不少人,都是各家夫人带着家中女儿一道来的。
沈嫣独自一人本就鹤立鸡群,加上她乘坐的是王府马车,众人便纷纷投来打量的目光,但大多都只是看一眼或是对她点点头便收回视线,没有人上前与她主动攀谈。
沈嫣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也没有主动上前与人
攀谈的想法,便只是自得其乐地打量眼前近在咫尺的宫城。
她还是年幼随祖父入京时曾远远地看过这宫城一眼,早已没了印象,如今这般走到近处,方觉这宫城比想象中更巍峨雄伟。
她看着高高的宫墙,不禁又想到去雅风苑时,齐景轩说那宅子太小。
一个在这巍峨宫城里长大的孩子,可不是看哪里都觉得小嘛。
沈嫣不禁失笑,心底暗藏的些许紧张随着这莫名的念头消散了。
待各府女眷到齐,入宫的时辰也到了,宫里早派了引路的宫女内侍在门口守着,引领众人往今日设宴的地方而去。
平日里这种场合,女眷们入宫时大多是按照各自品级依序入内,没有诰命在身的则按照丈夫或者父亲在朝中的官职高低来排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