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为齐景轩撒谎。
何况他刚才说的那么详细,很容易就能查证,实在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如此一来,众人的视线便又回到了安王身上。
齐景轩的衣裳现在还穿着没换呢,既然素兰出事时他压根不在船上,那当时被人看到的,就只能是安王了。
起码那套衣裳一定是他的。
安王心头一紧,却又实在不知如何辩白,只能道:“父皇,儿臣当真不知啊。”
说着眼珠一转,指向跪在地上的两个内侍:“说不定……说不定是他们看错了呢!”
“今日船上虽只有我和七弟穿了一样的衣裳,但颜色相近的也不是没有。他们既然未与那凶手打照面,只是看到个背影,保不齐是眼花看差了。”
两个内侍刚才被众人一番逼问,再三确认后言之凿凿地说就是那身青绿绣翠竹的衣衫。眼下齐景轩的嫌疑被排除了他们便反口,岂不是有做伪证刻意诬陷之嫌?
谁人不知平郡王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这罪名若是落在他们头上,岂能有活路?
两人连忙俯身叩拜,以额触地,一再保证自己绝没看错。
可若没有看错,那当时穿着那身衣裳出现在那间屋子门口的到底是谁?
安王见怎么也推脱不过,只能道:“兴许……兴许是谁偷偷拿了儿臣的衣裳,故意陷害儿臣的!”
是啊,既然有可能是他陷害齐景轩,自然也有可能是别人用这身衣裳来陷害他,甚至是一箭双雕,同时陷害他和齐景轩两个人,让
他们兄弟不和。
安王越想越觉得这个说法能把事情圆过去,语气便越发笃定,只盼皇帝和诸臣能相信自己。
但众人岂是那么好糊弄的,林成峰冷声道:“为王爷保管衣裳的下人就在这跪着呢,王爷要不要自己再问一遍?”
“刚才他可是口口声声说,那件衣裳他从头到尾都好好地看管着,一刻也没离过眼。”
“怎么?现在王爷要让他反口吗?”
他说的是安王让他反口,而不是这人自己要反口,可见这下人即便改了口,也是不会被取信的。
安王闻言心中又是一阵懊恼,暗悔入宫前不该为了撇清自己而一再吩咐身边的人咬死不认。
现在好了,他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百口莫辩了。
他原本已经被人扶着站起了身,此时只能又跪了回去,对皇帝道:“父皇,此事真的与儿臣无关,儿臣是冤枉的,您一定要还儿臣一个公道啊!”
“你冤枉个屁!”
齐景轩顶着御史斥责的目光,依旧我行我素张口就骂。
“今日这样的场合,哪个宫人不是小心翼翼生怕出错?你那衣裳换下来自然有人好生看管,若非你授意,谁敢轻易交予旁人?”
御史见他屡教不改,忍无可忍,斥他御前失仪。
齐景轩才不管这些,对着安王一阵痛骂,丝毫不知收敛。
安王不愿显得自己心虚,硬着头皮对齐景轩反唇相讥。
一时间御书房内争吵声不断,闹的人头疼。
杨宏书年纪大了,实在有些受不了,只好开口打断:“事情还未查清,两位王爷先不要吵了,说不定是这看管衣裳的下人监守自盗,事发后不敢承认呢。”
他这话都不能说是推测,纯粹是给出了一个和稀泥的法子。
将事情推到下人身上,一推二五六,糊弄过去,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不然最后查来查去,少不得是个兄弟阋墙,皇家颜面何在?
与其如此,不如推个下人出去把这件事情掀过翻篇。
反正死的也只是个宫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有人的面子都保全了。
齐景轩闻言猛地转过头去,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你的意思是,这下人看上了五公主身边的宫女,好死不死非要挑着今天这个时候在这样的场合对那宫女下手。不仅如此,他还非要换上老六的衣裳去?是你疯了还是他疯了?你自己觉得这说得通吗?”
他说着不由上下打量杨宏书一番,真诚发问:“你虽不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但也不至于这么没脑子吧?你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的,就靠年纪大吗?”
杨宏书被他噎的面色发白,一把白髯都跟着嘴皮颤了起来,险些背过气去。
他能不知道这说法不靠谱吗?他这不是……这不是为了皇家颜面考虑吗!
眼见须发皆白的礼部尚书要被齐景轩气厥过去了,皇帝只能重重咳嗽两声,示意齐景轩闭嘴
。
齐景轩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但好歹是把嘴巴闭上了?_[(,没再刺激这个老头子。
这件事到这里其实已经很清楚了,都不用再怎么审。除非是有人寻机偷了安王的那身衣裳,不然此事一定跟安王脱不了关系。
皇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