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使、节度使的宗室子弟连开封府都没出过,有时候去街上转一圈都能凑出几十个团练使、节度使。
那么多人凑在一起,怎么可能没有冲突。
周青松搓搓下巴,有些幸灾乐祸,“自作孽不可活,等过些天人家被立为太子,那些欺负过他的估计都没什么好下场。”
周勤瞥了他一眼,“这难道不正能说明宗室中有不少人都在盯着储位吗?”
在乎什么才会拿什么当由头攻讦对方,可见宗室中想被过继到官家膝下继承皇位的大有人在。
官家要是还不立储,一旦有意外宗室必乱。
苏景殊啧了一声,官家啊官家,你可真是害人不浅。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说他天真也好说他没眼色也罢,他要是赵宗实他就撂担子不干。
又不是没有亲爹,他亲爹亲兄弟加起来二十多号人当个闲散宗室王爷不好吗,何必让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官家没儿子就把他接进宫无名无分的抚养,有了亲生儿子就把他送走,亲生儿子夭折了再接回来
,再有亲生儿子了再送走,谁受得了这么折腾?
他是人不是宠物,宠物来来回回的送走接回来都得出心理问题,人就更不用说了。
成年人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还能靠理智分析利弊,听同窗们话里话外的意思,赵宗实被接进宫里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儿,来回折腾的那几年正好赶上青春期,不用想心里肯定憋着火呢。
人家现在脾气好任欺负是被逼无奈,要是一直当个闲散王爷也就算了,真要再被接进宫立为太子登基称帝,不黑化都对不起他这些年受的委屈。
官家怎么了?官家就能这么玩弄人吗?
苏景殊越想越气,他本来觉得现在这位官家能被称为仁宗肯定是个优秀的皇帝,现在越看越觉得离谱。
一群人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着,几乎已经确定官家会在不久之后立下储君。
朝中大臣集体请命,官家不想立都不行。
所有人都觉得这次立储已经是板上钉钉,万万没想到还能有波折。
下午放学,小小苏狗狗祟祟背着书箱回家,原本准备去主院瞄两眼就跑,结果正赶上他爹和两个哥哥喝小酒儿。
然后就听到了群臣进宫请命立储的后续。
官家醒来后说后宫有妃子怀孕,非得等孩子出世之后再立储。
如果他的亲生孩儿是皇子那就立他的孩儿,如果是个公主那就立宗室子,总之得等孩子出世再做决定。
苏景殊:……
他还没放弃啊?
“几位相公态度强硬,官家怕是想拖延也拖延不了。”苏轼抿了口酒,不紧不慢的说道,“即便官家这次生的是皇子,等皇子长成也需要时间。”
是不是皇子?皇子能不能长大成人?
这其中变数太大,谁也不敢保证中间不会再出意外。
而意外这个词在他们官家的子嗣上出现的太过频繁,让官家自己来他都不敢说一定能没有意外。
虽然不知道几位相公这次为什么坚持要官家立储,但是他们态度强硬总归是好事,比之前劝两句官家不听就偃旗息鼓强。
苏景殊倒是知道包公他们为什么不松口,但是看他爹他哥还在感慨,往嘴里塞了口菜没敢出声。
他怕他一开口三个人的枪口都对准他一个人,凶巴巴的问他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这不能怪他,他前几天不在家QWQ~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老苏眸光微动,“景哥儿知道什么?”
小小苏挪挪屁股,看看他爹再看看他哥,不着痕迹的往他们家三哥真旁边挪挪,然后将检阅火器那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耶律梦龙被炸药火炮吓的从高台上滚下来,按理说这是灭辽国威风扬大宋国威,可耶律梦龙和辽国副使恼羞成怒离开校场之后,紧接着下来的官家和各位相公脸色也不怎么好。
他不在高台上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大概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无外乎大宋有了强力武器而官
家对上辽国依旧下意识想矮一头。
给辽国输送岁币让两国免于战争的确可以省下很多事情,不用担心武将拥兵自重?_[(,也不用担心国库告急,只需要每年准时给辽国送银钱丝绢。
不管辽国怎么狮子大开口,总归要的不会比打仗的花销多。
问题是盟约是可以破坏的,大宋这边规规矩矩的按照合约办事,隔壁邻居不一定守规矩。
辽国那边澶渊之盟签的好好的,结果呢,两国的确没开战,就是隔一段时间就过来敲诈勒索要增加岁币。
西夏那边在庆历年间也签订了合约,大宋每年给他们送银钱丝绢来维持边境安宁,结果那边还不如辽国,人家安宁了不到十年就继续兴兵开战了。
朝廷对辽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