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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离开官舍后直奔州衙而去,到州衙后找不到程元的踪影,从衙役的闲话中打听出人去哪儿了便出来找,没想到刚在房梁上找好位置蹲下就差点被底下俩人的话给惊的掉下去。
什么情况?他们清清白白的苏大人怎么就变成贪官了?
他们苏大人才多大点儿,第一次当地方官就成了贪官还能得了?
仔细一听才知道不是他们苏大人已经成了贪官,而是底下的程大人坚定的认为他们苏大人将来会成为贪官。
白五爷:……
他谁啊?有他这么说话的吗?
还他是贪官他清楚,他清楚个球他清楚?
也就是他们苏大人不在跟前,要是那小子听到这家伙说他是个贪官非得气炸不可。
程元还在试图说服李坤新来的通判是个贪官预备役不足为惧,完全没有察觉到房梁上多了个人。
李坤拿出帕子擦干净手,瞥了一眼还在夸夸其谈的程元,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算了,通判能拉拢便拉拢,不能拉拢就让他去见阎王爷,有程元这个知州在,大不了就是再给朝廷上报说通判水土不服急病暴亡。
这蠢货也就只能干这些事情了。
“庄主,下官已经安排明晚设宴为通判接风洗尘。”程元眯了眯眼,“那小子究竟是好是坏,明晚庄主一看便知。”
他为官多年阅人无数,总不能栽在个毛头小子身上。
李坤语气深沉,“包黑子还在登州,程大人还是得小心为上,不能掉以轻心。”
通判与知州同掌一州之权,且可以监督知州的所作所为,看到什么不满意能直接像皇帝汇报,目的无非在于监督州政防止地方官渎职。
登州已经有一个暴病而亡的通判,能没有第二个就尽量别有第二个,不然京城那边肯定起疑心。
如今包拯就在登州,万一朝廷觉得登州连死两个通判事有蹊跷直接让包拯来查,他可不敢保证他们之前做的手脚能瞒过包黑子的眼睛。
新来的通判是新科状元,还是被满朝文武都看好的小辈,皇帝能让包拯和他同行就说明也很看好这个状元郎。
狗屁的贪官预备役,这蠢货连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的深浅都试探不出来,还好意思在这里大言不惭,真是好日子过久了连最基本的警惕都忘的一干二净。
也罢,明天晚上的接风宴上他亲自会会那状元郎。
“庄主放心,不管那苏景殊是何方神圣,只要到了登州那就包在我身上。”程元依旧不怎么上心,“庄主,就算那小子有包拯庇佑又能如何?包拯还能在登州待三年?”
新官初入官场年轻气盛还没有经验,这就是那小子最大的缺点,他怎么说也当了二三十年的官,不至于连个毛头小子都拿捏不住。
“希望如此,不然你这登州知州怕是白当了。”李坤扯扯嘴角,“行了,你回去吧。”
程元乐呵呵拱手,
“下官告退。”
李坤看着他走远,然后喃喃自语,先让这蠢货去试试深浅,实在不行还是杀了吧。?[(”
程元看人的眼光怎么样他不做评价,但是他觉得包黑子看人更准。
白五爷托着脸听底下俩人说话,不明白程元为什么对这商户出身的李坤如此恭敬。
程元是登州知州,还有个太师舅舅,按理说应该是地方官绅巴结他,怎么到他这儿却反过来了?
不明白,再看看。
他们今天刚到登州,对登州地界儿的情况不太了解,现在看来,这儿的水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深。
另一边,苏景殊和沈仲元定下合适的宅院,这会儿正安排人将他们带来的行李从官舍挪到租好的房子里。
快点好,只要他没住那金碧辉煌的官舍,那些被欺压的冤魂就找不上他。
小诸葛江湖经验丰富,对外可以探听消息对内可以打理房宅,这本事当幕僚实在屈才,他真是天降狗屎运才捡到这么个金牌大管家。
苏大人看着井井有条的新住处,越发庆幸带对了人。
白五爷武功高强,小诸葛八面玲珑,有这么两个人跟在身边,他想被算计也有点难度。
宅子时没有空闲多久的新宅,主家去乡下庄子里养老不打算回来,州城的宅子便空了下来,苏景殊一下子租三年给钱也干脆,牙人难得遇见这么爽快的大主顾,不光将价钱压到最低,知道他们是第一次来登州时还将外乡人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告知。
别看他们登州现在穷,早些年也是户户吃肉穿绸的富贵大州,虽说现在没落了,但是也没没落到低,乡里坊间的富家大户不在少数。
他们登州百姓热情好客,外乡人过来也不用担心被排挤,只有一点,不要轻易招惹和城里四海钱庄有关的铺子和人。
招惹知州不可怕,顶多就是挨顿打或者丢了小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