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元摸摸鼻子,“李坤经常带那人出门,全城都知道他叫严冬。”
其他人:……
很好,这消息来源很有说服力。
白五爷还是觉得不对劲,“辽东严家在江湖上颇具盛名,严冬既然是严三刀之子,为何会在登州助纣为虐?”
虽然他不认识严三刀,但是他知道严三刀这个人。
传闻严三刀行侠仗义名震江湖,他要是知道他儿子在登州追随丧尽天良的商人勾结官府残害百姓只会大义灭亲,还会让严冬跟在李坤身边那么多年?
再说了,辽东不在大宋的管辖之下,那是辽国的地盘,就算严冬是辽东严家后人也不该在中原作恶。
“前几年辽东灾荒,李坤带上钱粮帮着当地救济灾民很是赚了一番名声,之后严冬就一直跟在他身边,想必是和辽东严家达成了什么交易。”沈仲元打探出来的消息不少,但是具体怎么回事却不清楚,只能根据打听出来的消息来推测真相,“严三刀侠义心肠,若李坤以救灾来要挟,严家为了灾民大概率会派人听命于他。”
恶人
不在乎什么诺言,好人却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严三刀是出了名的信守承诺?_[(,当年辽东数万灾民忍饥挨饿,不是没有他猜测的这种可能。
赵虎有个问题,“辽东是辽国的地盘,李坤是大宋的商人,辽东遭灾自有辽国的朝廷去救,他去凑什么热闹?”
张龙耸耸肩,“这都不懂,肯定是辽国朝廷不管赈灾才让他有可乘之机。”
要是朝廷干脆利落的派人赈灾,哪儿用得着李坤一个商贾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大宋年年有州县遭灾没见他在大宋的事情上多着急,辽国遭灾倒是上赶着过去救灾,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肯定有问题。
苏景殊托着脸幽幽开口,“诸位,你们不觉得李坤能把钱粮运到辽东问题更大吗?”
边关榷场禁止交易的东西很多,大批量的钱粮肯定过不了榷场那一关。
登州和辽东隔海相望,不走榷场的话就只有私自运粮出海这一个法子。
走私是重罪,将登州百姓搜刮的活不下去然后将钱粮走私去辽东是重罪中的重罪。
和李坤有本事私运钱粮到辽东相比,什么辽东严家严三刀都不是事儿。
旁边几人齐齐愣住,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啊,他怎么把钱粮运出去的?”
用于赈灾的钱粮肯定不在少数,用船运出去的话必须要用大船,可大船显眼,登州水师营有四五千水军时时巡逻,有大船靠岸绝对瞒不过水师营。
总不能连水师营也有他们的内应吧?
几人面面相觑,越挖越觉得问题严重。
沈仲元放下羽毛扇,表情一片空白。
他以为他能从李坤去过辽东猜测出严冬为何追随他已经很厉害,万万没想到深挖下去还有那么多问题。
是了,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江湖人,不能再用江湖上那套来推测。
小诸葛对身份的转换还不太习惯,只能庆幸他们家大人非常靠得住,真要只靠他自己的脑子,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带进沟里。
回归正题,除了严冬的身份外,他还打探到了别的消息。
和他们之前的猜测有些区别,程元身为登州知州直接明目张胆的贪赃枉法,他与李坤之间的官商勾结在登州境内人尽皆知,有些退休的老臣曾出面呵斥,但却接二连三的意外身亡。
登州的前任通判是个好官,李坤有心收买,他却不肯同流合污,前些日子已经和那些老臣一起搜集证据打算上报官家,可惜证据还未送到京城便被李坤手下的人杀害。
在前任通判也急病暴毙之后,登州便没有人敢强出头。
那些退休官员已经被程元威胁过,明面上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在私底下骂骂。
他昨天去了好几位老臣的宅邸,听来听去都是骂程元和李坤的,想来登州最大的蛀虫就是那两个人。
两个人狼狈为奸搜刮民脂民膏,就是不知道程元有没有掺和进勾结契丹人的事情之中。
严冬出现在李坤身边的时候程元还没到登州,这么看可能是不清楚,但是现在具体是怎么回事还不清楚,也说不好程元到底知不知道。
“正好包大人还在水师营,龙哥虎哥,你们俩待会儿去和包大人汇报一下城里的情况。”苏景殊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两天我们会在城里弄出点动静,看看消息传到水师营后水师营的官兵有何反应。”
商贾勾结官员可以说是狼狈为奸,要是连禁军一起勾结那问题就大了。
禁军不是厢军,厢军由知州兼任指挥,禁军却是直接听京城的命令。
包大人啊包大人,您这次也是来对地方了。
就说官家不会轻易派包大人离京,这下可好,问题大发了。
他本来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