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原来我走在路上无意跌倒的时候,也不会踩断了那只招财猫的封印。原来我不是被选召的孩子,也不是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更没有人喊我去拯救世界,我原来只是世界上13多亿人口中,那个最最普通,最最平凡的那一个。
我无数次的对自己说,放弃吧,可终究没有,我没办法说服自己行尸走肉的两点一线活着,我的心告诉我,我还是想要独特,想要与众不同,想要绽放,哪怕世界上只有这孤独的一朵花。
我不能够对不起自己,若是生命只如同花朵般短暂,便期盼它如烟花般绚烂。”
台下沉默许久,最终传来雷鸣般的掌声,许多人哭了,我是其中最惨的那一个。
我用我的方式跟任何一个人道别,除了沈朝云。
我一直没有想好,我该怎么面对他,这个我是生命中出现过最好的男孩儿,他是我开始还没有多久就即将无疾而终的初恋。
我把三三还给他,最后窝在房子里写了一封信,几经停笔,几番辗转,最后攒出几行字来,信上这样说,“你是我一生中见过最好最好的风景,但我终将路过你的生命,希望你将我当成你人生的过客,我会在分别后衷心的祝愿你,幸福平安。”
我看了看表,距离离开还有半个多小时,我问过林海平回去的方法,小海说只要待在当时来到这里的地方,就会被带回去。
我什么都没有带走,除了那本笔记,三三趴在桌子上睡的很熟,屋子里有足够的猫粮,宁雨会帮我照顾它,我没有过多的担心。
我原来住的那间房子里,今天并没有人在,如今他的主人答应我,让我回去短暂的收拾一下东西。
在最后的十分钟,我还是没忍住拨打了沈朝云的电话,沈朝云似乎在参加什么活动,对面特别吵,刚才电话也响了很多声才接。
沈朝云,“怎么了?小安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点一点接近零点,我其实原本没有准备他会接,这时候忽然想不起说什么,又舍不得放电话,就随口乱说,“沈朝云,你有没有听过王阳明说的一句诗。”
沈朝云有点懵,“王阳明?”随即有点好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半夜十二点打电话给我,就为了说一说王阳明?”
我也笑了,语气里不由自主带了些哽咽,“他说,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你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再你的心外。”
我或许是那朵花,他或许是那个人,这都不重要,但这的确是我听过,最美的情话。没想到第一次说出口,竟然是为了告别。
一阵光芒闪过,我短暂的失去了意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手机上的时间到达了12点整。
我再一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工作单位,同加班的朋友短暂的对视一眼,我连忙趁着夜色跑出马路,直到找到时如水的身影,我连忙面前的人拉了出来,一分钟后一辆车疾驰而过,我才不由得松了口气。
时如水也是一脸惊魂未定,司机连忙下来赔礼道歉,我知道一切都有定数,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一瞬间怅然若失。
妈妈看见我手上的笔记本,有些惊讶,她此刻的情绪已经缓和,“我曾经把它修复好了,可是在搬家的时候遗失了,原来是在你这里。”
我低声笑一笑,“是的,在我这里。”
我们这一夜说了好多好多的话,许多我听过,有的没有,可我已经知悉了她过去的挣扎,怎么还能怪她,我们将一切说开,从此便没有任何心结。
我们快回家的时候正好是一点,我洗漱完之后就去睡觉,笔记本被我好好的放在了书架上,包上了塑料封面,防止落灰。
这一夜迷迷糊糊的做了许多梦,梦里光怪陆离,来来回回闪过许多张脸,意味不明的看着我,似乎都为了告别,梦里的我认识他们,醒来却忘记了昨夜的梦究竟是什么内容。
我睡得不安稳,早上起来看了一眼闹钟,发现不过7点,我没有了睡意,站起来开窗通风,被冷风吹的打了个哆嗦。
忽然听见楼下轰隆的摩托车响,奇怪的往下看,摩托车上坐着一个少年,他也正在看我,我姿态狼狈,他却容光焕发,阳光缓缓升起,我终于看清楚他的脸。
这脸帅的无可挑剔,感觉笑起来甚至会有虎牙,可他没有笑,我无理由的觉得熟悉。
我靠在窗边,想起一首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又默然想到一个典故,朝为行云,暮为行雨,形容的是巫山神女。
就在这时,楼下的人忽然喊道,“哎,我叫陈暮雨,你叫什么名字。”
我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说,“我叫安晴,那句网上曾经流行过很土的话,你若安好,我便晴天,就是这个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