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好歹给你留了颜面。”
他替谭公公说话,又安抚着人:“等他回来,朕定替你罚他。”
姜晏乔想要说谭公公是真的要杀她,就听父皇说:“谢南川怎敢欺你?他欺你,你欺回去。你要是不想管他,交给知潼就是。”
宣隆帝拍了拍姜晏乔的脑袋:“我的永乐,实在太过心善。连驸马这点小事都要哭哭啼啼来寻朕。”
姜晏乔望着关切容貌模糊的父皇,听着他将她死去活来的痛苦源头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哑然说不出话。好似她的死,就像谢南川和谭公公,能三言两语带过。
宣隆帝转向皇后:“云嬷嬷是你点给永乐的人吧。”
“是。”皇后颔首,“永乐脾气好。反让在宫中待久了的云嬷嬷成了刁奴。今夜就换个性子好些的嬷嬷去公主府。”
天大的事,在他们眼里也是小事。
张张嘴,换个人而已。
姜晏乔身子发麻。
她的心在呐喊“不是这样不该这样”,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
下方刚一
起进门跪下的知潼并没有起来。她开口:“臣有事禀。”
宣隆帝看向女官知潼:“起身说。”
知潼领命起身:“谢陛下。”
她不卑不亢:“臣跟随殿下一路前往公主府。收押太监吴二小时,从吴二小身上搜出武器。此已说明,今日大婚时日,宫人随身物件查验有所疏漏。”
宣隆帝和孟皇后静听着。
“臣与殿下折返宫中,并无诏令与令牌,一路无阻。此又说明,今日宫中侍卫值守疏忽。”
宣隆帝冷哼一声。
他身旁不远处,负责宫内侍卫守备的武将当场跪下,后背发凉。
知潼没被冷哼吓到,依旧冷静说着:“臣与殿下碰见谭公公。谭公公领两名侍卫,已杀死卢妃身边小太监一名。谭公公试图谋害殿下,被殿下刺伤。此事全然属实,陛下与娘娘可招人查验。”
知潼语气加重:“公主府与宫中如今有异,殿下一路所遇,无一小事。能到陛下和娘娘面前,已是千难万难。绝非为小事哭哭啼啼可蔽之。”
宣隆帝召人:“来人,去把谭杰找过来。还有跟着他一道的人。”
门口侍卫当即领命去寻人。
谭公公尚且没找过来,而追过来的侍卫本就在养心殿外。
他进入殿内跪下,神色隐隐有着不安:“陛下——”
话刚落,一侍卫匆匆进门禀告:“陛下,季将军从前头来报,说要十万火急有要事相禀。”
公主已在宫内,季将军前来找人是理所当然。
宣隆帝憋着的气终忍不住发出来,勃然大怒,一把将镇纸砸到地上:“一个个,当朕的皇宫是花园不成!”
“你将永乐带走。”宣隆帝命令孟皇后,“这些事朕会调查清楚。”
孟皇后应声:“是。”
她临走关心宣隆帝:“陛下一定要注意身体。不可太过操劳。”
宣隆帝脸色极差,还是应答:“嗯。”
姜晏乔跟着母后往养心殿外走。她想带上知潼,伸出手想拉人走,却被母后按下:“知潼知道的事多,留在这儿。”
知潼朝着公主笑笑,身子没动,已然是打算留下。
姜晏乔走出屋外,一路走出养心殿。
当身边只有母后,姜晏乔才开口,说出她宫殿内没有说出的话:“母后,谭公公是冲着你来的。”
她发现母后没有像上次一样大怒,也没有像这次父皇那样脸色阴沉下来。
母后只是轻微带着笑意叹息着:“我知道了。你没为了云嬷嬷而怪我,反看得透这点,我很是高兴。”
姜晏乔沉默。
她是被责骂过一次,又被谭公公刺杀才知晓。
“哪怕刚才,我也会想。我是否宠溺你太过。大婚日都敢哭哭啼啼折返入宫里。”
孟皇后难得开口,怅然说起过往:“你光哥哥走后,我这一颗心分成了两半。一半严苛待你顺哥哥,一半宠在你身上。我怕你顺哥哥步后尘,又欣慰还好你只是一位公主,不用像他那样活得提心吊胆。”
提心吊胆?
姜晏乔忽地明白了过来。
皇家嫡长子逝去,母后的心跟着死了大半。顺哥哥是母后唯一的儿子,或许哪一天,要成为父皇那样的人。
而她只需要做一名受宠的公主。
谭公公不喜欢母后,胆敢对她一名公主下手。母后在宫中,那么多年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雍容华贵之下,如履薄冰。
母后没法不爱权力。她若是有一丝的松懈,有一丝的淡泊,那母后和顺哥哥就如同今日的她,被众人所轻视,被一次次杀死。
姜晏乔听着母后说:“永乐,你要知道,活下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