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观察着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他顿了顿,转过头,一张距离极近的苍白面孔映入眼帘。
身形高大的男人带着傻乎乎的笑容,脚下还踩着一地不知何处来的玻璃碎片,显然是次人格祢心。
居然学会用玩偶来声东击西。
“……”
酒疏沉默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情绪重新恢复了平静。
“祢心对吧,来的刚好。”
刚刚才切换了身体的祢心看着神情异常冷淡的酒疏,不知为何有些恐慌感。
他茫然地张了张嘴,想要询问酒疏是在生谁的气,下一秒就听到酒疏道:“现在我们分手了。”
“!!!”
猝不及防之下,祢心睁大了眼睛,眼眶通红,不知所措。
“什么……酒疏你在、在吓我对不对?”
祢心的声音颤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爱人,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不自觉滑落,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绝望。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是终于抢夺回了爱人,将那个该死的祢辛赶回了镜像世界,可还没来得及与失而复得的爱人拥抱祝贺,就首先被深爱着的心上人告知分手。
祢心大脑一阵眩晕,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在做一场恐怖至极的噩梦。
然而现实比梦境更加残酷。
酒疏收回注视祢心的目光,语气平淡:“刚才已经跟祢辛说过了,再自相残杀就分手。”
“看来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答案。”
说完,酒疏转身离开。
其实即使没有惩戒对象指引出口他也可以出去,只是会比较麻烦罢了。
现在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即使再怎么嫉妒,也不该自相残杀。
只能说惩戒对象的恋爱观幼稚过头了。
酒疏翻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没有理会身后呆呆站着的祢心,一路走到了大厦五楼连廊所在的位置。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已经被封锁了。
戴着兔子面具的黑衣人一身黑色西装,冷漠地隔着一扇阻隔门看着连廊外的幸存者们,而幸存者们都悻悻然地退让,不敢与这些手中有枪的黑衣人对视。
他们被困在了这栋大厦里,唯一的出口就在前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许多人发出低低的哭泣声,绝望而无助。
酒疏观察了一番后,又看向玻璃幕墙外的天空。
似乎是从惩戒对象不断自相残杀开始的,天空变得越来越红,空气中的血腥味也变得更加浓郁。
细细看去,仿佛还能看到天空之上有些类似镜子裂缝的细纹。
看来这个祭祀空间果然受到了惩戒对象精神状态的影响。
“……酒、酒。”
就在酒疏陷入思索的时候,他耳边传来了男人低沉失落的声音,小心翼翼而又无比脆弱,仿佛下一刻就会情绪彻底崩溃。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露出前所未有冷淡表情的爱人,只觉心脏都被搅碎一般痛到无法呼吸,只能发出低低的哀鸣声,乞求着爱人最后的怜悯。
“……”
酒疏半敛着的眼睫颤了颤,抬起眼,目光清冷。
在对上酒疏的目光后,祢心一瞬间没了声音。
他颇为狼狈地避开酒疏的目光,仿佛只要不去看心上人,就不会意识到心上人此时对自己的厌恶和冷漠。
没人能体会到在酒疏说出分手字眼后祢心的绝望和无助,得而复失的痛苦比从未得到过还要更加刻骨铭心。
看着触手可及的幸福从指缝间流失的感觉令祢心脆弱的精神到了崩溃边缘。
从与酒疏确定关系之后的每一天他都在惶恐着失去,惶恐着心上人总有一天会轻描淡写地结束这段对自己来说如黑暗中唯一光束的恋情。
然后回到光鲜亮丽的上层社会,再也不理睬他这个丑陋不堪,一无是处的家伙,毕竟他们之间本就天堑之隔。
他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等到这一刻真正到来,祢心却恍然自己根本无法承受,大脑中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在断裂的边缘,都在发出脆弱的乞求,乞求着恋人能回心转意。
他知道自己让心上人生气了,但陷入混乱的思绪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弥补,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像一条被驱赶的流浪犬,胆怯而希冀。
而看着这一切的酒疏依然不为所动。
附近有幸存者注意到了酒疏与祢心之间奇怪的气氛,误以为是祢心在强迫这个戴着口罩也能看出惊人美貌的青年。
“你干什么……”话还没说完,幸存者就被祢心的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这个脸上有一道深深伤疤的高大男人明明刚才还满脸失魂落魄的可怜模样,但漆黑瞳仁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