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胆肥,还没确定继承人呢!不过那家伙确实是该死了!”
门外,被禁足惩罚的贵族青年们愤愤讨论着老伯爵,酒疏从桌子上抬起头,停下了手中不停挪动的钢笔,钢笔下写满文字的白纸染上了墨点。
被打断了思绪后,一时无法继续下去。
酒疏用纤长白皙的指骨揉了揉抽痛的眉心,拿起一旁的神秘学书籍,准备出去晒晒太阳了,或许出去看看会更有思路。
走在铺着暗红色地毯的走廊,酒疏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了某种困扰,淡金色的发丝随动作摆动在脸颊两侧,雪白脸庞上的愁绪让人忍不住想要为其抚平。
啪嗒——
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酒疏转过头,却只看到地上掉落的花瓶。
地毯上一片狼藉,花瓶水渍染湿了地毯,还有其中一个醒目的宝石袖扣。
“……”
拿起袖扣,环顾四周,依然没有人,但酒疏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眨了眨眼,他收起袖扣,转身离开了此处。
而在他身后的房间里,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似乎现在才猛然发现自己正做着令人不齿的偷窥行为,握着手杖的手掌紧紧扣住,隔着手套都几乎要割裂出伤口。
曾一度宣称自己厌恶着所有年轻人的他眉头紧皱,似乎有些彷徨无措。
与昨天训斥那几个在他午睡房间里乱搞关系的贵族青年时,满怀厌恶,语气高傲的样子判若两人。
此时他的脑海里只有刚才看到的金发青年略带忧郁的侧脸,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他似乎也开始着迷于一副年轻的皮囊了。
“……”一副异常美丽的皮囊。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沉默,老伯爵似乎有些烦躁不安。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戴着面具的脸庞让人无法分辨他此时的情绪,仅能看到他绷紧的下颌和唇角,显露着此时不平静的心情。
而在激烈的心理活动中,老伯爵似乎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想起青年那美丽的容颜,手指颤了颤,走到房间的镜子前坐了下来。
看着镜子里看不清面容的自己,犹豫了一番后,他先是摘下手上的手套,露出在昏暗灯光下显得苍白枯瘦的手掌。
没有多少肉的手掌修长而骨节分明,没有皱纹,似乎跟他年轻时一样。
但当他取下脸上的面具,再次抬头时,手指却猛地收紧,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堪的东西。
镜子里的男人正展露出面具后的真容,苍白无神的脸庞,密集的细纹在眼角蔓延,苍老至极,丑陋至极。
与那个美丽至极的青年丝毫不相配。
砰——!
镜子被砸碎成一地碎片,似乎有谁不堪地用手掌遮挡住了脸庞,不知是在愤怒还是悲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