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伯爵相爱,颤抖地倒在地上。
终于再也无法承受今晚遭遇的一切,晕厥了过去。
而不远处,
诺曼看着自己逐渐恢复如初的手臂,漆黑眼瞳中明暗不定,颤抖的手掌显露着他此刻心中复杂痛苦的情绪。
这些再度出现的诡异血肉撕碎了他短暂的幸福幻想,也将他从与爱人两情相悦的温馨拽回到了冰冷的现实。
被撕裂的伤口正在愈合,但依然能看到伤口之下那些狰狞蠕动的血肉,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披着人类皮囊的怪物。
一个妄想着与爱人长长久久的怪物,最终或许只会得到最不堪的结局。
诺曼漆黑的瞳孔显得有些空洞,压抑着近乎悲哀的不甘和对这些丑陋血肉的怨恨,直到片刻后才勉强稳定了情绪。
拿起地毯上的托盘,诺曼转身回到了房间。
他的爱人还在等待,不能耽搁太久,至于刚才那个偷窥的视线,以后再处理也不晚。
房间内,酒疏正坐在床边抬头百无聊赖地看着墙壁上渐渐加深的潮湿痕迹,知道那个偷窥的女佣过了今晚只怕要精神失常一段时间了。
惩戒对象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稳定,甚至因此对周遭的一切都产生了某种无可名状的影响。
精神脆弱的人探究太多关于惩戒对象的事情只会造成精神崩溃的结果。
“快来吃吧,抱歉,我刚才耽误太久了……”诺曼将夜宵放到桌子边,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处开始解释。
他收在身侧的小臂肌肉微微紧绷,紧张而不安,似乎因为要向爱人撒谎而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酒疏无声地叹息,知道现在还不是捅破窗户纸的时候,一旦揭开真相,惩戒对象的精神状态进一步恶化的话,事态就有些无法控制了。
而他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安抚,白天的事情已经刺激过一回了,短时间内最好不要再有太大的精神波动了。
所以酒疏只是搂住他的脖颈,亲昵地蹭了蹭他苍白的脸庞,打断了他的解释:“没关系,我现在又困又饿,我们快点用餐吧,记得下次别离开我那么久了。”
“我已经快要离不开你了。”
酒疏湛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诺曼,满是爱意和依恋的语气让诺曼怔了怔,阴郁的眉眼变得温柔缱绻。
显然,年轻爱人对自己依恋让一直不安的他很是满足。
心中那些不断膨胀的偏执占有欲也停止了扩张,嘴角控制不住地勾了起来,年长者的沉稳也遮不住那从心底散发出的欢喜。
“好,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这次都是我的错。”
诺曼笑着说道,他亲了亲酒疏的脸颊,迷恋地从眼角亲到了鬓发,很不想放开。
但他还记得酒疏饿了,便体贴地不再继续,而是拿起一旁托盘上的碗碟,摆放在了小桌上。
夜宵是简单的肉粥,因为酒疏夜里只想喝些热粥。
“喂我吃吧。”
酒疏突然贴在正在摆放餐具的诺曼背后,动作亲密地亲了亲诺曼的耳尖。
诺曼红了耳朵,他有些难为情,因为刚才摆放餐具时他满脑子都是想要喂酒疏吃饭的想法,现在突然梦想成真,反而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他动作小心地拿起勺子,轻轻吹凉了一些才递给酒疏。
“啊——”酒疏弯起漂亮的蓝眼睛,微微张开红润的嘴唇,咽下勺子里的食物后嘴唇变得愈发晶莹饱满。
“很好吃。”酒疏看着盯着自己嘴唇看的惩戒对象,笑了下,索性坐到了他怀里,也拿起一个勺子喂了起来。
诺曼抱着怀里温软的身体,苍白脸庞微红,原本低落的情绪稍微褪去,两人就这样你喂一口我喂一口的,喝完了两碗粥。
然后一起去盥洗室里洗漱了一番后重新躺到了床上。
酒疏看了一眼墙壁上渐渐淡去的潮湿痕迹,眼神温和地亲了亲诺曼苍白的脸庞。
他希望惩戒对象能快点好起来,一直这么痛苦下去他也很心疼。
不过还是急不得。
酒疏掩下眸子里的无奈,只能将自己贴在惩戒对象怀里,以此来安抚这个时刻都在不安的爱人。
诺曼搂住突然变得很黏人的酒疏,只觉心脏里软绵绵的,他正与爱人互相依恋着,这样的事实让他感到无比满足。
满足到似乎可以忘却掉之前看到那些肮脏血肉时的恐惧和怨恨。
也许那些扭曲蠕动的血肉只是意外而已。
只要在出现之后割掉就好了,只要不被爱人发现就好了。
然后他们就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一定会的。
诺曼搂紧怀中的酒疏,苍白的手掌微微绷紧,仿佛这样就能将心底那些不断蔓延的不安和恐惧彻底掩埋。
*
翌日清晨,庄园里有人发现了晕倒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