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而已。
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能看到被玩腻了的绷带男被金主抛弃了。
只不过以绷带男易怒的性格来看,大概率会恼羞成怒杀了那金主吧。
绵羊男如此想着,竟有些叹息起来。
要不是实在害怕绷带男,他都想现在冲过去劝说那个金主赶紧跑了。
像绷带男这种打眼一看就不好惹的情人,最好是不要招惹为妙,不然被情杀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个金主还是太年轻,追求刺激,都没想过到时候能不能好聚好散,多半要鱼死网破。
也只有他这种温婉的性子才比较合适当情人啊。
如果是他,能跟那金主睡一段时间一辈子都会心满意足的。
想起酒疏那张美到极致的脸孔,绵羊男陷入了幻想,连原先想好的报警都忘却脑后了。
*
而此时,酒疏与戮怨正在电梯里等待到达房间所在的楼层。
戮怨看着身侧神色如常的年轻老板,心中依然有些不安。
他不知道酒疏究竟听到了多少,有没有听到那些“金主”之类的污秽言辞。
又或者,有没有听到那句“不爱”。
仅仅从酒疏平静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没有听到的。
大概只是听到了无法拼凑成句子的只言片语。
戮怨这样想着,收回了目光,黑漆漆的瞳仁里空无一物。
似乎在庆幸,又似乎在失落着什么。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心头乱成一团的思绪。
只能就这样安静站在酒疏身侧,不发一言。
或许等到睡一觉之后,今晚的一切就都会成为过眼云烟了。
谁都不会在意的,他也无需去在意。
戮怨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不敢去思考另一种可能性。
一种老板听到了一切,却毫不在意的可能性。
他放在身侧的手指蜷缩起来,不知原因的,用力到骨节泛白。
“说起来——在外人看来,我是不是很像你的金主?”
突然,安静的电梯里响起了年轻老板带着笑意的声音,似乎是在调侃着什么。
戮怨猛地抬眼,瞳孔有些颤抖。
他不知道酒疏话中的意思,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这句话。
他只知道刚才那一切全都被听见了。
那句“不爱”也被听见了。
是第二种可能。
张了张嘴唇,戮怨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最终还是苍白地闭上了嘴唇,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那些不被神明允许的肮脏爱欲。
或许也不需要解释。
那句“不爱”,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毕竟那头肉畜说的也没错,他们之间本就没有那些污秽的爱欲纠葛。
在老板看来,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下属而已,那些肮脏的念头本就不该有。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戮怨的手指却不自知地发颤,死死陷入了掌心。
殷红的血迹顺着拳头的缝隙流淌了出来。
在极响的耳鸣声中,他眼前的世界扭曲变形,猩红色的血肉蔓延。
似乎每一次都在变得比以前更加猩红。
每一次都在变得更加真实。
象征着他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
也许下一次,这些血肉就永远不会消退了,他的世界中也永远只会出现这些血肉。
这本就是他的宿命,是他违背了神明禁令的惩罚。
戮怨绷带下的面孔愈发麻木起来。
而就在他放任眼前的血肉蔓延之时,他身侧的年轻老板却突然靠近了戮怨。
在猩红色的电梯里,只有老板是干净的。
血肉还没来得及缠绕上他。
戮怨看到那透出黑色发丝的毛绒长耳动了动,微微扬起,愈发惹人怜爱。
连原本收拢着的纯白翅膀都轻轻展开,贴近了他的身体。
带来羽毛扫过的难耐痒意。
他年轻美丽的老板就在他身侧轻声说话,语调中似乎有某种暗示性的意味:“你觉得像不像呢?”
温.软的指尖在戮怨苍白结实的手臂上划过。
比起之前车厢里那次的轻描淡写,这次似乎更加暧.昧,也更加漫长。
顺着线条流畅的肌肉走向,从小臂一直到手腕,指尖轻轻摩擦。
一副标准的,办公室潜规则的暗示姿态。
即使酒疏有一张美丽的面孔,这种行为也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性.骚扰。
只不过在外人看来,与戮怨高大的块头相比,酒疏也许才是比较吃亏的一方。
“!!!”
一瞬间,戮怨的身体僵硬得好像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