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俊美的面容在教堂彩窗光芒下显出几分不虞,尤其是当那些信徒们凑近酒疏时,表情格外不爽。
酒疏面对信徒时表情和蔼可亲,时刻带着温和笑容,面对祂时却显得过分冷淡。
祂想说自己才不在意这些区别对待,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怎么都离不开酒疏。
信徒们今天都很粘着神父,因为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这两天的记忆,就好像被凭空抹去一样,简直像是被魔鬼附体了,唯有神父的赐福才能让他们安静下来。
而像他们一样的人在这镇子里不少。
镇子里失踪了许多人,没失踪的就跟信徒们一样失去了记忆,许多甚至还是祠堂那边的人。
祠堂领头的封运等人不见了踪影,这些迷信的镇民们便都跑来神父这里寻求慰藉。
一时间挤得水泄不通。
如果不是厉鬼高大到可怖的体型,一身健硕极具压迫感的肌肉,只怕也要被挤出座位去。
哼,区区人类,迷信无知,这世上根本没有神,信仰上帝不如信仰祂,至少祂会给个痛快的死亡。
眼看教堂里人越来越多,厉鬼阴森森地磨了磨牙,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快到中午,该做中午饭了。
祂阴沉着脸,看上去凶神恶煞的,起身便准备去做中午饭,可临走前又不甘心地盯着酒疏看了许久。
直到确定酒疏真的没有给自己一丝一毫的眼神后才沉默转身离开,黑色长发随着低头的动作散落下来,遮盖着脸庞,显得有些阴郁。
回到厨房里,祂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收腰的衬衣,感觉有些褶皱,便又小心抚平。
直到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后,祂眉头一皱,烫手似的松开衬衣,冷着脸随意系上了围裙。
不过是为了报复罢了,祂根本没必要在意这些东西,简直就像蛊银那个蠢货一样愚蠢了。
祂比蛊银那个蠢货强得多,才不如它那般内心软弱,无能至极,为了情.爱之事发疯。
虽然这么想着,厉鬼还是不自觉地对着厨房水池水面看了看自己的脸,左右端详,不放过一丝瑕疵。
与蛊银并无不同,皮肤紧致,五官端正英俊,只是过于苍白了点。
是怎么察觉出来的?
是情蛊?还是真的认出了祂这个冒牌货?
站在厨房里,厉鬼的脸被阴影遮盖着,看不分明神情,放在身侧的手掌却死死握紧,苍白骨节咯吱作响。
咯吱——不,它才是那个冒牌货,就连这张脸原本也是属于祂的,蛊银只是在偷窃。
想到这里,满脸阴沉的厉鬼突然扯了扯嘴角,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容。
祂又想出一个绝妙的方法报复蛊银了。
不如就将之前与酒疏亲密的记忆传给蛊银看看,让它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迟早要被酒疏抛弃的东西,窃取祂力量和外表的冒牌货罢了。
想到就做。
一瞬间,在另一个布满血肉的教堂内,围绕着蛊银的血肉们嘲笑的笑声变成了隐隐约约的呢喃。
——酒疏根本不爱你
——丑八怪已经被抛弃了
与声音一起传入的还有那些关于酒疏的画面,它心爱的神父被该死的厉鬼拥在怀中亲吻,姿态极其亲密。
被这些画面触动,在血肉们吵闹的声音中,跪坐在地上许久,已然精神崩溃的恶鬼抬起头,露出了布满猩红血丝的眼睛。
它依然用手掌遮盖着脸,恶狠狠地看着附近蔓延的血肉,片刻后突兀笑了起来,笑声沙哑可怖。
找到了,找到空间的缝隙了。
与此同时,正在给几个迟迟不愿离开的信徒讲解圣经的酒疏抬起头,发现附近的空间发生了变化。
眼前原本圣洁的教堂遍布血肉,畸形可怖的血肉们甚至还在嘻嘻哈哈地发出嘲笑声。
声音回荡在教堂里分外诡异。
甚至有些破碎的画面随着那些洗脑的声音像病毒一样进入脑海,隐约看见是酒疏自己被亲吻时无力的样子。
连锁骨上红色的吻痕都一清二楚。
很明显,是血肉们在不断向周围散播私.密.画面。
“……”
刺啦——酒疏手中的圣经不小心撕裂了个口子。
他脸上微笑不变,合起了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