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一怔,耳边传来男友催促的声音,她恍惚地收回视线,看向男友。
男友莫名瑟缩了一下,问女友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看他。
女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只是突然觉得男友剥掉皮的样子一定很好看,那样的话,男友就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出轨了。
随着两人身影走远,天色越来越暗了,夕阳已经被吞没,只剩下寂寥的城市,越来越安静的街道,似乎有淡淡的雾气飘荡。
天台上空荡荡的,再没有人影。
只有城市不远处的山林中,浓雾笼罩的镇子里终日徘徊着人身蛇尾的影子,在无人的破败街道游走。
就像过往的十年间每次寻找自己残缺不全的尸骨那样,低垂着头颅,死气沉沉。
只有当有人靠近城镇,触发诅咒时才会抬起头颅,看向镇外闯入者的方向,露出骇人的笑容。】
酒疏看着结局时厉鬼那双突然出现,用来惊吓观众的眼睛,与那双冰冷死寂的眸子对视良久才敛眉关掉了电影。
如果厉鬼真的是从这一条时间线里来到这里的,那么祂之前疯狂的言行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要改变祂同样困难重重。
厉鬼不知道如何去爱人,大概也不相信自己会被爱上。
在死后被镇压那么多年,拼凑尸骨时又混杂了那么多悲惨女性的记忆,厉鬼这种抗拒爱意的表现实属正常。
事实上,以电影中这种完全被怨气充斥的精神状态,厉鬼来到这个世界后没有立刻大开杀戒都是很不正常的,全靠蛊银的躯壳压制住了厉鬼的疯狂,让祂比电影中更加理智,至今未犯杀戒。
二者的状态在不断同步。
想到这里,酒疏思索着之前的那场血雨,陷入沉思,直到蛊银回来将他抱住才回过神来。
“亲爱的在想什么?”
蛊银将拿来的衣服放到一旁,将酒疏抱得很紧,生怕稍有不慎就会失去自己心爱的神父。
它一回来就看到爱人在走神想着什么,指尖摩挲着唇瓣,在蛊银看来简直.性.感漂亮极了。
一定是在想婚礼会怎么举行吧,要不要告诉亲爱的具体事项呢?
告诉的话岂不是就没有惊喜了?
可是与惊喜相比,还是爱人更重要啊。
蛊银这样想着,陷入幸福的纠结。
直到爱人懒散地靠在它胸前肌肉上,语气轻飘飘地回答出声,才终止了它的幻想:“在想之前的厉鬼。”
“……”
蛊银原本将要脱口而出婚礼的具体安排没有说出去,它瞳孔紧缩,错愕得像个突然被戴了顶绿帽子的丈夫。
爱人也抬头看向了蛊银,眉眼带着独有的美丽。
“你们是同一个灵魂,对吧。”
语气平和,却丝毫没有蛊银否认的空间。
蛊银原本错愕的神色变得僵硬,躲开爱人灼灼的目光,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否认道:“亲爱的为什么会这么问,这怎么可能?”
“我不想听到谎言。”
“……”听到爱人平静的声音,蛊银陷入沉默。
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心理活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它抱紧酒疏,努力露出爱人喜欢的笑容,讨好地道:“我不是故意欺骗亲爱的,我真的只是、只是不想让亲爱的担心。”
“那真的是个很可怕的厉鬼,祂会伤害亲爱的,之前的坏事都是祂做的!”
蛊银看着怀中面容美丽的爱人,眼圈微红。
“我不想再看到亲爱的受伤了。”
因为它的弱小,厉鬼占据自己的身体伤害了神父,肆意侮辱打骂神父。
这样的经历,它绝对不想再来一次了。
那种恶心的东西根本没有资格出现在神父身旁,一个贱人而已,怎么能因为跟它是同一个灵魂就网开一面?
神父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些的,只要等它将厉鬼吞噬掉,一切就都会变好了。
可它的爱人终究太敏锐了,在它还没来得及处理掉厉鬼之前就发现了真相。
“我不想看到你们自相残杀,在我眼中,你们都是一个人,都是我的爱人。”
闻言,蛊银苍白的嘴唇颤了颤,凤眸睁得很大,泛红的眼圈盈满了茫然,最终还是蔫嗒嗒地垂下眼,不发一声。
“我会想办法让你们融合的,所以暂且不要自相残杀了,好吗?”
柔软的手掌贴在脸颊,带着爱人温暖的体温。
蛊银握住了那只手,沉默着点头。
爱人在偏爱那个厉鬼。
它看出来了。
……都是那厉鬼勾引的!该死的畜生东西!
*
与此同时,天边泛起了微微的鱼肚白。
处在空间缝隙中的封家镇外迎来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