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冷漠。
他的目的一直都是让惩戒对象不再分裂,而不是真的无法原谅厉鬼之前的所作所为。
当然,酒疏最初确实有几分介意,毕竟没人能够完全不在意另一半对自己态度恶劣。
只是酒疏并非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他知道厉鬼的狂妄肆意只是被死后的怨气折磨得失去了理智,过度憎恨活人导致的罢了,并非出自本心。
加之目睹了厉鬼这般凄惨的境况,那几分在意早已消散。
现在更多的是对二者融合的顾虑。
酒疏垂眸,给厉鬼的伤口缠绕又一层绷带。
因为几乎被蛊银削成了人棍的缘故,厉鬼的伤口剖面特别大,绷带几乎要用完了,还只是包扎了一半,伤口处不断生长的肉芽被包裹在绷带中蠕动。
与酒疏白皙漂亮的手指相比,绷带下的这副身体看上去丑陋且诡异。
厉鬼似乎也如此觉得,身体恢复的速度不知不觉间快了一些,至少将那些丑陋的被劈砍的痕迹抹去了,只剩下苍白完好的皮肤。
只有肢体还依然残缺着,被酒疏轻轻裹上绷带。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酒疏包扎伤口时的沙沙声。
等到绷带用尽了的时候,酒疏身侧递过来新的纱布。
他看向身后的蛊银,道了声谢后便继续动作。
蛊银一直站在酒疏身后。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心爱的神父与另一个自己亲近,现在还主动递来了纱布,似乎真的已经学会了宽容,学会了不再嫉妒。
毕竟刚刚被爱人亲眼目睹了那样残忍的场景,惹得爱人生气,蛊银动作间仍然带着小心翼翼,生怕会再次惹得酒疏不开心。
厉鬼逐渐止住了泪水,祂一直在痴痴看着神父,直到现在才将目光动了动,看向了蛊银。
高大,苍白,正低垂着头安静看着神父。
外表看上去温顺极了,即使是在察觉到厉鬼的目光后也并未抬眼看祂。
厉鬼收回视线,也不再看它。
两个之前还恨不得将彼此分尸的鬼魂此时在酒疏面前都沉默乖巧的过分。
酒疏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开口道:“这次的事到此为止,你们两个都不要再有下次。”
两个惩戒对象你来我往的分尸彼此,已经明显是杀红了眼的程度,酒疏心知肚明二者之间的暗流。
但他不希望这暗流继续下去。
听到酒疏的话,蛊银背在身后的手指颤了颤,刚要开口应是,便被厉鬼虚弱的声音抢了先。
“我明白的,只要酒疏你愿意让我留在身边就足够了,我会很乖的,酒疏。”厉鬼的声音沙哑,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语气却显的很卑微。
对于厉鬼来说确实如此,祂有着比蛊银更加悲惨的经历,经受过更多的苦痛,自然也更加珍惜这从未有过的幸福。
比起生前与死后那漫长几十年的痛苦,现在能够被心爱的人原谅,接受了爱意,还被亲切地握着手,已经是厉鬼从来不敢妄想的幸福了。
尤其是祂在此之前还表现的那么差劲,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活该被分尸的程度,祂最害怕遭到酒疏再一次的厌恶。
表现得也格外殷勤。
所以无所谓内心真正的想法,至少现在的厉鬼表现得无比顺从。
无论是嫉妒还是怨恨都无所谓,只要酒疏不再像之前那样死去,就都无所谓。
“我、我也是,亲爱的,我知道在你眼中我和祂都是同一个人,所以不会再那么偏激了。”
蛊银的声音迟了一拍,与厉鬼相比,难免有几分艰涩,但也是同样的顺从,表面上看对此毫无抵触。
酒疏不置可否地包扎好最后一处伤口,看向了两个惩戒对象:“那样最好,不用担心,我这几天会帮你们进行灵魂融合的。”
“你们很快就不会再分裂了,会重新变回一个完整的你。”
过去与未来相融合,是理所当然之事。
其实他们两个记忆早就已经逐渐同步了,说是同一个人并不为过,彻底融合也是一件好事。
蛊银想要笑着如此赞同,却一时间有些勾不起嘴角。
只能眼睁睁看着厉鬼抓着爱人的手,满脸依恋地同意:“好的,我愿意。”
见此,蛊银英俊的面孔上也只能努力露出与往日一样阳光的笑容,不愿显得太不合群:“我也是,早日融合的话,亲爱的一定会开心的吧!”
酒疏看着两人,半晌才点了点头:“是啊。”很开心。
但不希望你们那么不开心。
处理完了伤口,酒疏便提起了婚礼的事情。
原本是准备中午举行婚礼的,可是经过了刚才的混乱情况,早已错过了婚礼时间。
“没关系的,亲爱的,今天实在是抱歉,都怪我没有预先准备妥当,婚礼的事情延后吧,等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