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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治家不严(1 / 2)

“其二,索额图之弟法保玩忽职守,身披内大臣之重责,却负圣心之厚望,同心裕一般,甚至有过而无不及,当值之日敢在外校射为乐,丝毫不遮掩行径,属实大胆,不敬圣上之意人人皆知。”

“其三,索额图大人的二子格尔芬仗其父势,自持巨富,整日打马过街,横冲直撞,伤百姓无数,然百姓皆惧赫舍里氏门庭,无一敢言,皆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只臣知重伤不治者便二十余。”

“三日前下朝途中,臣又遇格尔芬携其鹰犬横行于市,那日比先前更过些,想来是饮了酒,他竟连几位臣子的路都不肯让,甩着鞭子让诸位大人给他让路!”

“士可杀不可辱!敢问索中堂,赫舍里氏是何等教养?臣旁的也不多言,只是忽地想起此前索中堂为太子启蒙,曾借孔子言,曰君子当九思四不为,敢问索中堂教养自家子弟的时候可也是用这般说辞?”

“如若这般,那为何令郎如此行为不轨,行事卑劣?太子反而行事端正,莫不是应了民间的一句老话?”

林老大人声如洪钟,他在这朝堂上是骂惯了的,说到酣处还面带畅快笑意,眼神四射,吊足人胃口。

在场莫不是人精儿,多半都猜出林老大人接下来的话了,同索额图素来不对付的人看着索额图气得铁青的脸暗自窃喜,险些挂了相,尤其是明珠,听林老大人的话只觉通体顺畅,头回觉得林老大人的话如此悦耳动听,那满脸的褶子都瞧着动人了。

只听林大人哼笑一声,直高声道:“想来是因龙生龙,凤生凤罢了!”

那后一句林大人未明言,他且掂量着呢,朝堂之上,圣上跟前儿,提那些腌臜物只怕不妥,然暗讽鼠辈之词已呼之欲出,也不知从哪儿先传出几声讥笑,这比直接用话砸人脸上效果都好。

索额图早知他先前行径定然会招致万岁爷不满,可他如此行事已然不是一次两次,他哪儿有什么坏心可言,全是为了太子罢了,万岁爷念着他从前的功,多是对他略施小诫。

罚奉、警告,他素来是不看在眼中的,可今儿万岁爷竟为了区区德嫔,叫他在朝堂之上落了脸,万岁爷是疯了不成!

在万岁爷心中,他还比不过一个小小包衣出身的贱婢?!

索额图被这般弹劾,不见惧怕悔改之色,甩袖稍已拱手,便喊林大人所言乃子虚乌有。

然康熙爷这回可是有备而来,没那轻轻放下的理儿,索额图话还没说完,便又有几人站出来为林大人的话作证。

其中一人,还告罪一声儿撸起手臂,给万岁爷和周围的大人们看自个儿身上愈合不久的伤,直言就是格尔芬给抽着的,此人证也是有了。

索额图怒目而视,发觉站出来的这几个着实面生,再看官服前的补子,才只是六品鹭鸶,约莫是督察院给事中之类的小官儿,虽同为谏官,然平日里着实是人微言轻,今儿倒是厉害了。

索额图看着眼前的“群情激昂”,忽地觉得有些不妙,他此前只专注在太子的身上,专注同明珠一派争出高低,被捧得久了,在这高位上久了,叫他颇有些舍我其谁之感,心里只觉康熙爷还得好好依仗他才能坐拥这江山社稷。

故而对上,他一贯阳奉阴违,没怎么将万岁爷放在眼里。

而今再看这殿上同僚,且不知什么时候,朝堂上竟多了十之二三的新面孔,虽是不多,可瞧今儿这些人都能帮腔的样子,索额图心头陡然升起一股子危机感。

索额图可不愚笨,也算能屈能伸,既觉得苗头不对干脆也不辩解了,只朝万岁爷一拜,认下这治家不严的罪过去。

不过是治家不严而已,万岁爷还不至于怎么治他的罪。

索额图心头有了成算,康熙爷见索额图低头倒也不觉意外,今儿发难才不过是开始而已。

毕竟论起亲缘,太子还是索额图的亲侄孙儿呢,索额图当年又于擒鳌拜一事有功,故而他素来“宠信”索中堂和赫舍里氏。

说起“宠”,眼下可再没有哪一家比赫舍里氏更显赫了。

索额图的阿玛索尼是三朝重臣,对爱新觉罗氏绝对忠诚,至康熙爷登基又有辅佐幼主之功,在一等公的基础上,再追加一个一等伯,连同他的一等公爵,准许世袭罔替。

索尼病逝后,他的一等公爵由第六子法保承袭,其一等伯爵由第五子心裕承袭,再加之索额图受的封赏,此为一门三公,康熙爷自登基以来,封的一等公才不过区区六位,可光赫舍里氏便占了其三,赫舍里氏又出了一位皇后,赫舍里氏的荣宠自不必提。

故而索中堂头会犯错他怎能重罚,总得叫人觉得他这个天子是念得情面的,不是冷酷无情之人,且得是索中堂屡教不改,视法度于无物,他这才不得不重罚了去。

见索额图低头,康熙爷便也不甚在意,还将手中索额图的罪证轻轻搁在了案前,好似君臣二人之间还依旧毫无芥蒂一般。

“心裕素行惫懒,法保屡次空班,格尔芬行径放纵,归根结底是索额图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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