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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1 / 2)

思绪纷杂,贺岱岳脑子乱成了一团,自身的情感与世俗条规天人交战,整个人仿佛行尸走肉。

柱子麻溜地洗干净了饭盒,他是趁首长午睡下来找贺岱岳说话的:“副连长,副连长?”

呼唤未能得到丝毫回应,柱子骇了一跳,伸手推了推贺岱岳的肩膀。贺岱岳动了,他斜眼看了看柱子,完全没有说话的欲望。

“副连长,你咋了?”柱子被贺岱岳的眼神搞得心里发虚,贺岱岳的表现像极了村里老婆婆说的丢魂。

“没事。”贺岱岳嘴上说着没事,有事也不能让柱子知道。

柱子悻悻,副连长怎么跟首长一样骗他。心情沮丧了两秒,柱子很快自我调节好了,兴致勃勃地说起褚归戳穿院长吸烟的事。

贺岱岳暗暗叹气,耐着性子听柱子讲了十分钟,正以为耳根能清净了,房门一响。得,更能唠的来了。

等病房重归宁静,时间已过去了一个小时,贺岱岳一手搭着额头,继续犯愁。

他为自己对褚归起了不可告人的心思而懊恼,如果褚归发现了,肯定会后悔跟他做朋友吧。想到要失去褚归,贺岱岳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揪住。

不能让褚归发现,贺岱岳下定决心,只要保持好现状,他就能和褚归一直做朋友。

贺岱岳并非不想与褚归更近一步,但他哪敢有此奢望呢,褚归是天上的云,他是地上的泥,他配不上褚归的,褚归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

天上的云不该因为沾染到了地上的泥而受人唾骂。

褚归应该永远做天上的云。

现实的鸿沟将贺岱岳从美梦中拉了出来,他沉重的放下手,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比熬了半天的中药还要苦。

原来褚归说的没错,他开的药确实不是世界上最难喝的东西。

短暂的午休补足了褚归的精神,他收拾了一下桌面,开始进行下午的工作。

“医生您好,我妈她……”

褚归闻声抬头,然后和眼前的男人一块愣住,这不是早上的那对母子吗/这不是早上帮忙的小同志吗?

“原来您是医生。”男人并未因为褚归的年轻而产生轻视,他笑了笑,扶着老人在褚归面前的凳子上坐下。

“你们不是上午来的医院吗?”褚归早上还特意在门诊部看了看,没见到母子二人,还当他们看完病走了。

“我把我妈的医疗本落家里了,明明走之前检查过好几遍了来着。”男人自责锤头,虽然没医疗本也能看病,但必须自费,他家庭条件一般,身上拢共几块钱,于是赶忙回家取。

一来一去花了近四个小时,中午在外面吃了碗面,护士说他母亲的病不是急症,让他等下午医生上班了再挂号。

了解完前因后果,褚归示意男人噤声,大多医生习惯一边把脉一边询问病情,而褚归则不然。

“平时有些什么症状?”褚归翻了页新的病历本,写下男人代述的病情。

腰疼、咳喘、头疼、心慌气短……褚归落笔,面前的老人几乎把常见的老年病得了个遍,七十三岁的高龄,想根治是绝无可能的了,慢慢调养着吧。

老人目前最严重的是头疾,疼得她精神萎靡,褚归绕到老人身侧,替她按摩了几处穴位。

“谢谢医生,我舒服多了。”老人抓着褚归的手道谢,人老了一身病,若不是儿女孝顺,怕他们伤心,她简直恨不得早点死了去地下陪老头子算了。

“您莫多想,要保持好心情,以后日子长着呢。”褚归向来讨老年人喜欢,一句话便把老人哄得眉开眼笑的。

说完病情,褚归细细讲了注意事项,却没在医疗本上做记录:“医院的乔德光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您要是不放心可以请他看看。”

“不用了,我相信您。”男人连连摆手,褚归露的两手完全征服了她,“您开药吧,对了,我妈多久要复诊一次啊?”

“你们过来方便吗?方便的话我建议先吃一个星期的药,一个星期后来复诊。”是药三分毒,一个星期后病情减轻,药量自然要做相应的减少。

男人面色迟疑,他在铁路局上班,单位医院的医生开的药母亲吃了没太大效果,昨日喊头疼得厉害,他才请了假带母亲来了京市医院。如果一个星期后复诊,意味着他又要请假。

“您下周日上班吗?要是上班的话,我下周日带我妈复诊行不行?”

一个星期跟八天差不了多少,褚归正要答应,想起来过两天他就不在京市医院了。褚归道了声不好意思,说明了一下情况。

“回春堂?”男人嘀咕怎么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老人搡了下儿子手臂:“你姐前天往家里送了一包消暑的草药,说是回春堂发的,你忘了?”

可真是巧了,多了这么层缘分,母子二人愈发信任褚归,表示下周日会去回春堂找他复诊。

道过谢,男人一手拿着药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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