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换了五只,刘盼娣怀着孩子,小鸡养大了刚好炖了给她补身体,剩下七只吴大娘和其他两家人分了。
小鸡的食盆里放着碎小米拌菜叶,天麻看似在睡觉,然而一旦有麻雀或者别的东西靠近食盆,它便会凶着脸赶跑。
“喵呜——”听见天麻压着喉咙的叫声,褚归一脸无奈:“岱岳,天麻是不是又和公鸡打起来了?”
贺岱岳放下火钳,探身瞅见后院的场景乐了,他打断一猫一鸡的对峙,把嘴边挂着鸡毛天麻捏着后颈拎起来:“你咋那么记仇呢?”
天麻与公鸡之间的矛盾起源于它到这个家的首日,被公鸡啄了一下,自此结了梁子,十天里至少打八回,搞得后院鸡飞猫跳的。
在小鸡崽出壳后,两者的矛盾加剧,十天八回升级为十天十回,此次打得尤其厉害,双双见了血。
天麻耳朵边秃了黄豆大小的一块,褚归试着轻轻碰了碰,没好气地训道:“让你打架,现在晓得痛了。”
“中秋把公鸡杀了吧,反正你们有闹钟,用不着公鸡打鸣了。”潘中菊
心疼天麻,得亏今天啄的是耳朵,要是啄到眼睛,后果不堪设想。
“喵~”天麻舔了舔潘中菊的手指,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成精了似的。
死到临头的公鸡被贺岱岳关进了鸡圈,受伤的天麻消停了两天,老老实实在家做褚归的跟屁虫。县里一直无人来催,褚归乐得自在,一门心思磨药粉炼药丸,直到药柜的抽屉见底,山林的小道干透。
制好的药丸存放于杂物房的架子上避光阴干,天麻为此搬了一次家,小窝从杂物房挪到了堂屋一角。
杂物房的面积与卧房相近,堆的东西多了,显得有些捉襟见肘,贺岱岳琢磨着年底抽空如何把家里的房子连着卫生所扩建一番。
“扩建干啥,让伯母找机会叫我们分房睡吗?”褚归闻言反手杵了贺岱岳一下,“挨着卫生所搭一个小库房就行了,别瞎搞。”
“不分房。”分房睡三个字眼戳中了贺岱岳的要害,他讨好地替褚归揉腰,被褚归一巴掌拍开。褚归的手上没带什么力,轻飘飘的一巴掌如同挠痒,贺岱岳牵住他的手亲了一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依你的,搭个小库房,然后让我舅他们做几个带锁的柜子。”
“嗯。”胳膊扭着不得劲,褚归看穿了贺岱岳的心思,抽了手翻过身面朝着他,“闭上眼睛,快睡。”
褚归本来预计的是十一点到县里,花个几十分钟见县领导谈巡诊的事,在县城吃顿午饭,下午回公社,一天时间不急不忙的刚刚好。
谁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下午收了工,贺岱岳告诉褚归杨桂平安排他去县城大集干菌。卖干菌和下地种田本质上都是为村里做事,按劳记工,贺岱岳没理由不去。
建养殖场需要资金,杨桂平从村上的账本里划了一笔给贺岱岳。眼见着年底的分红缩水,杨桂平绞尽脑汁地想从其他地方找补。
上次褚归跟贺岱岳一会儿的功夫卖光了干菌,杨朗同杨桂平大夸特夸。杨桂平清点了卖菌菇的钱,的确对得上数,不由得动了念头。
赶大集往返得耗费大半日,要是有贺岱岳出马,快些把干菌的存货卖完,节省的时间能干多少地里的活啊!
在早起与贺岱岳同行和睡到六点半独自前往县城中,褚归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杨朗以为他是特意来卖干菌的,一个劲让他回去睡觉,褚归解释上县城有事,县委八点半上班,办事前可以帮他们看会儿摊。
杨朗自是求之不得,他一直认为干菌卖得快是褚归跟贺岱岳两个人的功劳,但杨桂平哪能劳烦褚归,人人尊敬的褚医生蹲县城大集的小摊卖干菌,别人见了像话么,其余大队的知道了不得在背后戳他们的脊梁骨?
褚归在困山村办卫生所已经惹了许多人眼红了,杨桂平可不敢火上浇油。
“我爸说得对,等下到了县城我们自己摆摊。”杨朗遗憾放弃了让褚归帮忙的想法,“褚医生你忙你的,到处转转也行。”
“卖干菌有什么像不像话的。”褚归觉得杨桂平过于拘谨了,但考虑到大队间的和气,褚归最终遂了他们的意。
到了集市,贺岱岳三人寻位置摆摊,褚归四下走走看看,意料之外地发现了不少上次赶集没见过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