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蒙眼,即夜盲症,到了晚上光线变暗视力会下降?_[(,持续恶化可能导致失明。在中医里夜盲症称之为“高风雀目”,褚归看过一本眼科古籍中有相关介绍,古籍中的夜盲症属于遗传型慢性眼病,近亲结婚的子女有发病风险。
后来褚归查证了其他资料,了解到先天遗传并非夜盲症的唯一原因。
“你们有别的亲戚得过夜盲症吗?”褚归把完脉问道,王继业两堂兄弟绞尽脑汁地回想,将自家亲戚扒拉了个遍,结果是没有。
至少他们认识的没有,往上数那些入土的祖辈们有没有就不清楚了,这得问王支书。
且王继业的父亲和母亲无近亲关系,褚归排除了先天因素,他打着电筒仔细观察了王继业的瞳孔,结合脉象,确定其为暂时性夜盲。
暂时性夜盲是能治的,听见褚归说能治,王继业洒了两滴眼泪,一半是被赵红的话吓的,一半是喜的。王成才大力敲了下王继业的肩膀,明天回了村他指定给叔叔嬢嬢告状。
“实在对不起啊褚医生。”王继业再次道歉,他手咋那么欠呢!
褚归犯不着跟一个病人计较,赵红的第二锅茯苓粥煮好了,刚刚所有人围着王继业忘了看过,茯苓粥差点糊了底。
第二锅的第一份依旧是褚归的,赵红留意到他先前那份给了贺岱岳,褚归端着饭盒边吹气边喝,热乎的粥水下肚,令人感觉浑身舒畅。
褚归掌心发红,贺岱岳臭着一张脸,要不是看在王继业是无心之失的份上,他铁定要揍他两拳给褚归出气。
贺岱岳的臭脸看得褚归想笑,他把喝完茯苓粥的饭盒放到贺岱岳手上:“好了,人王继业已经道过歉了,我又没摔着。”
“幸亏你没摔着。”贺岱岳缓了语气,褚归上次摔倒淤青了半个月,如果真摔着了,不管王继业有心无心,贺岱岳绝不会轻易算了。
贺岱岳涮了饭盒,端着锅倒水帮褚归冲了脚,他们进山的目的是打猎和采药,带个锅正常,但若带洗脚盆就不怎么像话了。
条件有限一切从简,褚归草草收拾了躺下,他睡在最左侧,右手紧挨着贺岱岳。同个棚里贺代光等人的鼾声此起彼伏,贺岱岳一手捂住褚归的耳朵,他睡觉不挑环境,褚归受不了太吵。
夜里抬着野猪下山危险性过大,出于对众人安全的负责,贺岱岳选择了多待一晚,明早天亮出发。
被贺岱岳一窝端了的野猪有公有母有大有小,大的在捕捉时当场杀了,小的仍活着,绑了绳子拴在树上,饿得直叫唤。
褚归皱了皱眉,下一刻捂在耳朵上的手松开,贺岱岳抹黑窸窸窣窣地弄着啥,不一会儿褚归耳朵眼里被塞了团软软的东西。
“你哪来的棉花?”褚归通过触碰辨别出贺岱岳给他塞的是棉球,“你把棉袄撕了?”
“拿刀划了个小口子,回头缝上就是。”贺岱岳弄了两团棉花,他让褚归翻了个身,将另一只耳朵塞上。
呼噜声与小野猪的
哼唧声经棉球的过滤减轻了七成,褚归眉头舒展,慢慢沉入了睡梦之中。
次日醒时左耳的棉球不知何时自己掉了出来,褚归掏出右耳的棉球,轻轻揉了揉耳朵。
贺岱岳穿着棉袄,褚归没发现他划的口子在哪:“你划的口子呢?我看看。”
“在口袋里面。”贺岱岳牵着荷包让褚归瞧,“看见了吗?”
他昨晚摸索着划的,在口袋边缘靠下的位置,斜斜一道划痕,露着撮发黄的棉花。
贺岱岳进山穿的是旧棉袄,以免弄破了心疼,不过棉袄虽旧,里面的内胆却是干净的,否则他也不会把棉花堵褚归耳朵里。
两坨棉球捏在褚归的手心,贺岱岳向他讨要,试图从划缝里塞回内胆。褚归拍掉他的手:“刚塞完耳朵,回去洗了来。”
冬天的棉袄外套与内搭是分开的,脏了拆下外套洗洗,棉花沾了水易结块,影响保暖效果,普通家庭没啥特殊状况内胆是一冬一洗,贺岱岳和褚归换洗的频率稍高,大概半个月到一个月一洗。
即将带着收获下山,天一亮,激动了整夜的人再按奈不住了,不用贺岱岳吩咐,抬野猪的抬野猪,拎山鸡的拎山鸡,山鸡野兔不够分,为了不空着手,有人争着争着差点打起来,面红耳赤地被人劝下。
抬野猪成了抢着干的活,贺岱岳乐得轻松,他背上褚归装满药材的背篓,悠闲地同褚归走在队伍末尾。早上的草丛全是露水,叫他们喜欢出风头的打扫去吧。
赵红她们收获最多的仅褚归的三分之一,下山的路上还睁大眼睛左顾右盼地搜寻药材的影子,由于有王建业的前车之鉴,她们没忘记注意脚下,一个个平安下了山。
满载而归的打猎大部队受到了全村人的热烈欢迎,贺岱岳他们打了六头大野猪,八头野猪崽,并山鸡野兔若干,如此丰盛的收获,令所有人欢腾起来。
大野猪抬到老院子,饿了一晚上的野猪崽凄厉地嚎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