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对满田折断的肋骨进行了复位,肺部的伤势则待他自行痊愈,接下来缝合伤口,多亏褚归前期处理得当,整个手术过程十分顺利,未出现任何并发症。
麻醉劲没过,昏睡中的满田被送到了观察病房,听主任讲满田脱离了生命危险,满仓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他捏了捏荷包里所剩无几的毛票,询问满田要住多久才能出院。
“刚做完手术,具体的出院时间得看病人的恢复情况,以病人的伤势,至少要住上半个月。”主任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没急着去吃饭,转而请褚归等等他,“关于满田的用药,我想跟褚医生你讨论一下。”
“好。”褚归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那我们待会儿满田的病房见?”
“病房见。”主任揉了揉肚子告辞,满仓目送他拐过走廊,脸上的舒朗被愁容覆盖。
交完住院费,满仓的荷包彻底掏空,望着观察病房里吊着输液瓶的弟弟,他狼狈地红了眼眶。
除去胸腔的刀口,满田小腿与手臂均做了固定,即使醒了,短期内也无法动弹,吃喝拉撒都得有人伺候。
满仓偷偷偏头抹了抹泪,打着补丁的破旧棉袄内的身躯干瘦,瞧得人格外心酸。
“满田家属。”护士拿着回执单叫满仓,“你住院费怎么交的二天,不是让你交一个星期吗?”
“同志,我带的钱不够,先交二天,我弟媳妇回家凑钱去了,等她凑到钱,我立马把剩下的日子补上行吗?”满仓低声下气的和护士打着商量,“你放心,钱该交多少我们一定交多少,不会赖账的。”
护士顿了顿,当下的医疗体系,满田虽是农村户口,但到卫生院看病支付的费用仍不算太高,只是结算后报销的比例不如城镇户口罢了。
拿着固定工资的护士从小在县城长大,享受着城镇医疗待遇的她原是不理解乡下人为什么将卫生院与贵挂上等号,后来经历的多了,慢慢看清了现实。
乡下人小病不上卫生院,到卫生院的无不是性命攸关的大病,摊上大病,卫生院的费用再低,杂七杂八的累积起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花大钱的地方,可不叫贵么?
“行吧,你有一天交一天。”护士没为难满仓,好心提醒他给病人买个盆和毛巾,人住着院总要擦擦脸啥的。
满仓诺诺应了,蒋利兵看他不自觉地抓着空荡荡的荷包,心跟堵了块石头似的:“盆你别买了,我借你一个,出院了还我便是。”
“毛巾用我的吧,我正巧带了多的。”张川报了道没回租的屋子落脚,他从行李里翻了条雪白的毛巾,“拿着。”
“嗳、嗳,谢谢蒋医生、谢谢张医生!”满仓鞠躬道谢,“蒋医生、张医生、褚医生,你们真是大好人,我替我弟弟谢谢你们。”
“举手之劳而已。”蒋利兵扶住满仓,“你坐会儿,站着怪辛苦的。哟,马上两点了,我得上班去了,褚医生你今天回公社吗?不回的话我下了班请你吃饭。”
“改天有时间吧。”褚
归计划同主任讨论完满田的用药就走,路上快点争取入夜前赶回困山村。
蒋利兵失望离开,接着张川也忙自己的入职去了,褚归轻声慢调地和满仓拉起了家常。满姓少见,因此褚归记得很清楚,他巡诊时在古水大队见过满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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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水大队是褚归巡诊的第一站,瘫痪在床的陈婆婆、幼时落水留下病根的盛永顺、混不吝的孙老二,褚归皆记忆犹新。
陈婆婆与盛永顺近况良好,满仓渐渐放松:“褚医生你竟然还记得他们。”
褚归笑笑,他何止记得陈婆婆他们:“我没记错的话,孙老二闹事是你去喊的大队长?”
“对对对!”满仓激动点头,满盛两家住的是同一个院子,孙老二闹事他人在现场。
想到孙老二,满仓眼中涌出一股愤怒,若非孙老二一直怂恿,满田根本不会上山打野猪。
青山公社管辖的十一个大队中,古水大队和困山村穷得旗鼓相当,不过杨桂平领导有方,困山村的人团结,所以真严格比较,古水大队的日子是不如困山村好过的。
贺岱岳二次打猎,前两次属于几人的小范围行动,村里人分的肉少,遂没怎么对外鼓吹,第二次分的肉多了,走亲串户句句不离肉字,风声传到古水大队,穷得勒裤腰带的人纷纷动了心思。
孙老二不敢一个人上山,四处鼓捣人组队,说什么像贺岱岳那样全村的青壮年一起上,合伙打野猪吃猪肉。
有人嘲笑孙老二异想天开,贺岱岳是当过兵打过仗的,他能打到野猪是他凶,你孙老二上山只有喂野猪的份。
自己几斤几两满仓心知肚明,不吃野猪肉他照过日子。
“孙老二死不靠谱,我告诉满田叫他莫掺和莫掺和,满田非去。”满仓恨得磨牙,他迟早要找孙老二算账。
说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