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孩的体型，是有可能借助成人的遮挡走出监控范围。”
大厅经理道：“对啊，我们可以找来当时所有的在场宾客一一确认！”
“不必了。”少年身旁，戴着圆形墨镜，同样一身黑的男人抬了抬下巴，指向众人身后。“看，他已经回来了。”
众人回头。
身穿橘色羽绒服的小孩男孩儿站在大厅中央。
“啊！我的孩子，呜呜——”弗兰克夫人冲过去一把抱住男孩，又气又喜。“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担心得快要晕过去了！”
傀儡师歪头，肩膀滑落，四肢绵软，直挺挺倒向苏长夜。
苏长夜看都不看，精准避开。
傀儡师也不气，笑嘻嘻道：“看我学得像不像？”
像，非常像。男孩毫无生气，就像只傀儡，下巴枕着弗兰克夫人的肩膀，两只蓝眼睛直视前方，空洞，毫无焦点。
苏长夜看着那双蓝眼睛，忽然有点发毛。
监控画面还回播着十分钟前的男孩，那双蓝眼睛警惕地四处逡巡，紧张、惊慌失措，但是鲜活，与眼前判若两人。
苏长夜：“……他真的回来了
吗。”
傀儡师五指放在唇边，低头对着苏长夜耳朵。“那你不如想想，回来的真的是他吗。”
至少弗兰克夫妇相信，这就是他们的孩子。
一场酒店危机看似度过，经理对这种结果也很满意，向两名热心宾客致以诚恳的感谢，在办理入住手续时慷慨地减半房费。
度假酒店总共三层。一楼是宴会厅、舞厅、酒吧等娱乐场所，靠近湖泊的东侧有二十间特级湖景套房。二楼是三百间普通套房，三楼以餐厅为中心，东侧是影音棋牌室、西侧据介绍尚在建设中，暂不对外开放。
苏长夜道：“暂不对外开放，是指还未翻修完成吗。”
涉及酒店不光彩的过去，经理摸了摸鼻子，看在对方帮了大忙的份儿上，道：“看来您听说过酒店的前身。”
“是的。显然，这并不妨碍你们成为顶级度假胜地。”苏长夜道：“对于热衷于神秘学的人来说，甚至称得上额外的吸引力。”
“承蒙不弃。请放心，我们已经翻新加固了所有管道，三楼西侧大多都是工作人员办公场所，比如常驻检修工程师和医疗急救室，鉴于过去的经验，我们做足了万全的准备，比任何一家度假酒店都要安全，以保证您的假日体验。”
经理道：“不过如果您是为了神秘学而来，那您就要失望了。在这里，你绝对找不到任何一点儿过去的痕迹，这是一场彻底的重生，完全告别过去的新生。”
哦？是吗。苏长夜想起石柱上烟熏留下的黑灰，不置可否。他接过写着a206的房卡，前台又递来一张a207。
“这是您朋友的房卡，麻烦您带给他。”
傀儡师不知何时跑到了大厅中央，正站在小弗兰克之前的位置，向苏长夜招了招手。
离得近了，苏长夜鼻翼微动，嗅到奇怪的味道。
大厅点了高级熏香，在若有似无的花香深处，藏着一股燥热而呛人的气味。
傀儡师双臂抬起，闭上眼睛，就像站在舞台中央，聆听管弦乐齐鸣。
“感受到了吗，空气里都是死亡的气息，啊，听到干尸在呼救——好烫啊，好烫啊！热死了，真的热死了！”
“这座酒店在欢声笑语中悲鸣，向滑雪、冬泳、唱歌、跳舞，尽情享乐的人们悲鸣——好热啊，救救我！”
傀儡师睁开眼睛，发现苏长夜已经不在眼前。
“……”
定睛一看，人已经跑到旋转门附近了，站在花瓶后面东张西望，傀儡师刚走向花瓶，苏长夜又跑到对面的石柱子。
“你这么能跑，鬼抓你还挺辛苦的。”这回终于逮住了，傀儡师蹲、下身子，与苏长夜视线平齐，眼前是洁白无瑕的石柱。
苏长夜将a207房卡扔给傀儡师，道：“石柱变干净了。”
“你要去给舟月明送情报？”傀儡师眯眼。
苏长夜理所当然地道：“不然呢。”
“唔，我们长夜第一次打团战本，看来还没代入
角色。团队战之中，除了己方队友，其他都是必须铲除的敌人。我们这条船都启程一个小时了，你还认不清同船共渡的人？”
苏长夜：敌人的敌人，也是朋友。友谊的小船儿，多一艘不怕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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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闻秋雨、舟月明拿的是a208、a209，正好就在苏长夜隔壁。舟月明没想到苏长夜真的会来交换情报，而且一开口就是重磅消息。
“鬼出现是有痕迹的，一是气味，二是烟熏出来的黑灰。注意这两点，应该可以提前做出预判。”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