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则离得更远,所幸他生得高大,郑姑娘的发髻并不会遮挡他的视线。
如此驭马,难度极高,对于马祥麟而言,却像举杯饮酒、提箸夹菜般轻松。
真是将门无犬子。
黄尊素心中由衷地赞道。
……
金乌西沉,晚霞绚烂。
暑意散去,凉风袭来,本是一天内最舒服的时辰里,韩希孟却觉得,身陷匪寨的恶梦,仿佛又再此袭来。
但她仍挺直了脊背,站在原地。
“开门,开门!董其昌,董老儿,出来见人!”
“董祖常,你仗着你爹吃过朝廷俸禄,就这般欺凌我们小老百姓么!”
“乡亲们,董其昌在朝中就官声恶臭,圣上将他贬出京师,他在湖北管科举的时候又向穷苦生员索讨贿赂,如此大奸大恶之徒,如今又来松江府为非作歹,我们须将他赶回他华亭县的老家去!”
董宅大门外,阵阵叫骂声此起彼伏。
董其昌的次子董祖常,面色涨得通红,额上青筋凸绽,忽地低吼一声“一派胡言”,就要去开门。
一个二十出头、锦缎直裰的士子,忙与几个家仆拦住董祖常。
“兄台万莫中了彼等的激将法,此时外头已没了章法,你若遇不测,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