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冷冷道:“喝了没几口酒,就见他们打了起来。问了通译,才知是几个信黄教的,不忿一个信红教的出言不逊。说来一个个的阿爸,都是领兵打仗的,子弟们却不论兵法,不研弓矢,为了哪个菩萨说得对,自己人之间大打出手,可笑至极。”
满桂闻言,对着郑海珠露出一个“瞧咱说得多准”的神色,继而向马祥麟笑道:“马少主好歹喝了几口好酒,满桂我办了一天的差,也想去喝点儿酒,解解乏……”
马祥麟没反应过来,瓮声瓮气道:“苏泰不是送了马奶酒过来,你自去取了便是。”
郑海珠却明白了。满桂想去王城的酒肉歌舞场子,但身边没钱。
她于是掏出褡裢,挑了个大些的元宝递给满桂:“乐呵乐呵无妨,但别惹事,莫和蒙古人争风吃醋。”
满桂不假客套地接过:“夫人放心,去去就回,去去就回,顺便儿再给夫人多打探些消息来。”
察汗浩特虽不及当年的元大都繁华绮丽,到底也是林丹汗倾注整个察哈尔的财力营建的王城,即便这苦寒的十冬腊月,城中到了夜间也并未一片死寂。
无论帐篷穹庐还是夯土排屋,都有伴随着笙歌之音的喧哗人声。
给明国使者居住的客帐,地势较高,郑海珠站在燃着的火堆前,俯瞰了一会儿城中景象,正要回帐中歇息,忽见被一长排火把照耀的雪地,有人缓缓走来。
瞧着吃力,原来肩膀还扛着一个。
“满桂?可是你么?”郑海珠辨出些情形后,迎几步唤道。
“可不就是老子这个倒霉蛋么。”满桂应一声,趋近郑海珠时才压着声音补一句,“荷卓姑娘祖坟冒烟了,要不是遇老子,她得冻死在野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