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使,知之。意思是,若民智已开,尽可百家争鸣;若民智未开,那就教化他们,把他们从蒙昧中唤醒。”
“啊?”朱阅文皱眉道,“郑夫人,在下虽也不认同愚民之策,但夫人这个说法,实在……”
“实在与塾师们教你们的不一样对吗?朱先生,你所写的十二平均律,也与雅乐的路数,不一样呀。”
郑海珠说着,在“由”字上头写了个“自”,又道:“朱先生,别人可以写五声雅乐,你可以写十二平均律,水可以冲出沟渠,在茫茫原野上奔流,这个,就叫自由。治国的胸襟是不是应该如此,我现如今以纯臣所见,难置可否。但那吴承恩写话本,那冯梦龙写山歌,你朱阅文写曲子,都应该有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的自由。若我能给先生这个自由,是多谢先生给我结下一段善缘。”
朱阅文垂眸,看着琴弦。
“先生不必急着决定,从泰山归程时再说。哦,皇长子殿下回来了。”
郑海珠站起来,往河岸边的码头走去。
迎到朱由校后,郑海珠问他:“殿下在船上,可看到泰安方向的元贞庵了?”
“元贞庵?”朱由校想起来似地,“好像看到山上有好些个灰瓦黄墙的庙宇庵堂,怎么,郑师傅,这个元贞庵,有啥说法?”
郑海珠道:“听说里头的素斋,比泰山上的还好吃。”
朱由校到底少年心性,加之此番曲阜大捷,情绪甚好,遂笑眯眯道:“好啊,请郑师傅那位松江故人师太,替咱们先去打个前哨。”
郑海珠迅速地瞥向礼部主事汪嵩。
对方脸色微微一变。
李大牛他们的情报,看来没错。不过没想到的是,度牒司的烂事儿,祭祀司的人也这么敏感。
只听汪嵩果然立刻接过话茬道:“殿下,元贞庵不是什么佛门名刹,民间传言不足信。殿下要品素馔,泰山那边已然安排妥帖了的。”
朱由校脸一沉:“汪主事,怎么,你以前去那个尼姑庵吃过饭?”
汪嵩虽明知朱由校的反问乃出于意气,却还是被踩了痛脚般,莫名心悸。
“回殿下,臣,臣不识得元贞庵。”
“哦,没去吃过啊,你怎么知道素馔比不过泰山的大庙?”朱由校毫不客气地呛了他一句。
郑海珠作了打圆场的姿态道:“礼部既然有安排,殿下就听汪主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