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脖子就歪得离谱,比学校里那棵樱花树还歪。”
“到底有多歪?”
嗡嗡。
“上吊能挂四个我,三个你。”
林年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点了点头回复:“那的确挺歪的”
“我跟你说,今天我们班主任又炸了,班上有人谈恋爱传到教导主任那儿去了,说是家长都请来了”
“家里车坏了,得去坐公交车上课了,车上还遇到几个初中生欺负一个小学生不让他下车去上课,估计你在的话大概一脚就踹过去了吧?不过还好,我骂了他们两句,他们就让开了。”
“学校举办才艺表演会了,说是市上领导来了要当评委,那领导其实我还真挺熟的,来我家跟我爸一起吃过饭还发了红包给我没太敢参加,害怕名次真给我了被人说闲话如果你还在学校里你会上去表演吗?”
嗡嗡来,嗡嗡去。
全都是没有营养的话题,就像泡方便面,吃着不长身体也不长个儿,但肚子和整个人却是暖暖的。像是吃进肚子里的不是面条,而是蝴蝶一肚子的蝴蝶,想想都很美好。
“‘梅涅克·卡塞尔’在德国海德堡发表公开演讲时整篇演讲稿的核心句子是哪一句?这个问题就由第三列最后一排的同学来回答吧。”讲台上斐迪南教授抬了抬手看向教室尽头说。
每个人都回头,尽管大家都知道坐在那里的是谁,第一排的楚子航也停下了笔转头望过去,发现一直走神的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也当了乐子人抱着手回头看着教室末尾。
有几个狮心会的哥们儿在斐迪南教授点出排列号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低头速写答案准备举起来给他们的荣誉会员支招,但还没动笔后面就已经响起了漫不经心的答案。
“一场毁灭必须有正确的位置才能有效。这个再好不过了。我们脚下站着的废墟,是历史留下的创伤,施暴者依旧藏在时间洪流的深处,展望、展望着头顶文明的重建,在瓦瓮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林年放下手机站了起来,“1890年,德国海德堡遗址演讲,第三段第二句到第五句。”
“正确。”斐迪南教授点头,完全无视了回答完就继续坐下拿起手机啪来啪去、嗡来嗡去的这个学生了。
一心二用,甚至一心三用,这是‘s’级已经公知的绝技了。不管他在做什么,只要是在他身边发生的事情,说过的话,他都能一句不漏地记在脑袋里,有需要就调回来翻阅一下给予你答案。
这种能力一般在医学上叫做超忆症,从出生起就能记住五官感知过的一切,痛苦的,幸福的,悲伤的,美好的。学院里怀疑过林年有这个症状检查过他的大脑,但除了脑电波异常活跃之外就找不到任何毛病了,只能将这种记忆力归根于天生的。
学院里的教授也评价过,就算林年不是混血种,他也能成为一个活的图书馆,一个超级学霸,亦或者一个超级侦探,拥有这种潜力的人只要愿意去做些什么,总能成为翘楚。
不过就现在来看,这份潜力基本上都被他用来上课时开小差了,别人都是听课他是背课,背下来慢慢悟,就光是这一点就能让他在同年级里的选修、必修的成绩甩别人一条街了,就算是狮心会会长的楚子航都总是差他一头,至于同为社团领袖恺撒挠了挠头,人恺撒似乎一直都不在意绩点和成绩,要跟人比成绩人家只会透过开香槟的泡沫花儿瞅你,全是满不在乎。
狮心会和学生会的比较的确是方方面面的,内卷卷得跟麻花似的,用芬格尔吹牛打屁时的话来说就是再比下去就得比谁放的屁比较响了,这些比来比去都是分不出高低的,真要说哪方风头强劲还是得看实战战绩,毕竟这是一所屠龙学院,玩课本的总是比不过玩刀子的,最后的比较舞台还是得放到战场上去。
当届的狮心会和学生会的战绩比拼还是学生会要更胜一筹,毕竟狮心会这边的会长还是大一新生,学生会的主席大二就完成了两次任务了,一次‘a’级,一次‘b’级,证明了平时成绩差不代表没有实力。
在芝加哥医院的那次‘a’级任务里恺撒·加图索表现出来的冷静和策略可是获得了执行部不少老人的认可和欣赏,那里面的人们从来看的都是临战表现,而目前恺撒很明显在所有人心中的评价要比嫩白菜楚子航高不少。
但这也并没有降低楚子航的评分,毕竟后者还没尝试过进行任务,或许等到一次机会就彻底能将楚子航和恺撒这两者真正放到天秤上好好衡量一下高低了。
至于林年。
他是例外,不参与这种比拼,执行部的专员位置早已经给他留好了,估计毕业他想跑其他地方去,执行部的老人们蹿遍天南地北也得把他逮回来屠龙。所以平时的一些陋习倒是能得以容忍了,反正人家平时成绩也从没有落下不是吗?
现在学院里的看头还是在恺撒和楚子航身上,谁让他们在开学就玩了一出对手戏呢?结局还是楚子航爆冷干掉了恺撒,大家都在期待他们两人的下一次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