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思路,有自己的局面掌控并不足以为奇。
所以第一局源稚生虽然赢了,但也赢得并不洒脱,逐渐意识到了这个女孩并不是在找个借口给本家台阶下,而是对方认真地要完成这个赌约。
在第一局将棋结束后,女孩并没有提议复盘或者整理思路,而是马不停蹄地直接开始了第二局,从第二局开始她的棋路就变了从第一局的严谨和试探变为了大开大合的攻杀,这种下法凌厉至极毫不在意棋子的亏损,一意孤行与敌人置换资源和局面。
源稚生并不陌生这种棋路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是在跟镜子下棋!因为在上一局他用过的所有将棋战术、兵法在第二局中全部被原封不动照搬了过来,每一步都用到了堪称最完美的地方,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手法跟他互换棋子,杀到最后只剩下残兵败将在棋盘上走死步,成了无解的和局。
而第三局算是棋盘对面的女孩在源稚生的心中彻底诡谲神秘起来的一局,第三局的开场女孩并没有效仿源稚生的棋路继续攻杀,而是变更为了第一局时的保守模样而后每一步都让源稚生感到古怪莫测,一个局接连着一个局设套而下,针对着他攻杀打法的一种全新的棋路缓缓铺开了。
或许是好奇对方能做到哪种程度,源稚生在意识到对方棋路的针对性后没有更改棋路,而是就这么走进了对方的套中,他很好奇一个第三局就开始开发出的棋路能做到哪一步而事实证明他还是小看对坐的女孩了,在进局入套后他死得很惨,几乎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快棋就已经结束了,女孩没有得意也没有夸口,只是若有所思地注视了一下棋盘喃喃了一句“有点意思”,直接要求开了第四局。
第四局,源稚生开始认真对弈,然而有了第三局的过往后,他的棋路算是彻底被玩透了,每一步都被对面的女孩算到了干涸,走一步对方就想了三步,每一步棋的意图都被分析彻底了,在九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被格杀了,十分生机断十一分,那是因为在现一手将死他的情况下,对方甚至还留有另一个后手重复将死。
如果这是战场,那么在一把刀抵在源稚生喉咙上的同时,女孩还有一把刀也已经插在他的后心上了,如果她愿意她甚至可以杀他两次甚至三次。
再这之后的对弈时间就是垃圾时间了,没有一局超过十分钟,女孩每次都有超过两种的将死方法摁在源稚生的王将上,像是一只温柔纤细的手在棋局开始时就缓缓伸了过来,直到卡死在脖颈上逐渐收拢,恍然时才发现自己的生路已经被断了个干干净净,只能投子认负。
有那么几局源稚生的脾气真的玩上来了,沉默地看着棋局眼眸里认真地吓人,但依旧无用,他在将棋上的棋路上一直被政宗先生称为开山凿穴的神兵利刃,适合攻杀一切错综复杂的布局和暗手。
而政宗先生在棋局上源稚生他的感觉则是一座风不摧,水不淹,人不毁,常年开着樱花流淌着宁静溪水的日本城堡,他这柄神兵利刃要想攻城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精心排兵起战才能点燃催城的狼烟。
而今天棋盘对面的女孩,源稚生只感觉自己这柄神兵利刃一头撞上了一座直插天际难以逾越的巍峨巨峰,任何的冲杀和勾心斗角都像是海潮撞击山壁礁石一般顽固而可笑,他在下棋的过程中甚至感受到了一股窒息感,那种被算无遗漏,冷手夺去生机的感觉几次都让他背脊有些发冷,数次抬头后却又只看到了一个若有所思看着棋局,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笑容的普通女孩。
可能是错觉,将女孩的棋路还原到现实之中,他竟然想到了蛇岐八家如今最大也是藏得最深的一个敌人猛鬼众的王将,那个藏匿于烟火泥潭之中的恶鬼何尝不也是如此,算无遗漏,每一次的布局都卡在了蛇岐八家的致命点,站在高处低头俯视着他们公卿的面具上只有冷笑。
“觉得很没面子?”林弦倚靠着桌侧左手端着酒碟仰头望去天空中晴朗的月空,余光注意着一直在沉思熟虑的男人。
“只是好奇,世界上是否真有这种奇人,三局之功抵人三年之炼。”源稚生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是有的,不过很少,但其中一个正好就坐在你面前,心疼这顿好酒好饭了吗?”林弦歪了歪头,脸上有半点樱花末梢般的沱红,可以看出她的酒量并不好,只是稍微喝了一些就有些上脸了。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询问一下,你的这种天赋是只在于棋类上吗?亦或者在其他的方面都有类似的效果?”
“类似的效果?”
“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精,就连混血种都难以望其项背,毫不夸张可以被称为天才之上的学习天赋。”源稚生注视着微醺的女孩说。
“哦,你是说这个啊。”林弦笑着摇了摇头,就在源稚生以为对方会说并没有的时候,她却定了定神看向这个男人认真地说,“你猜得对哦,我就是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精。无论是棋艺、器乐、歌唱、古今学士、数学天文,只要是我愿意上手,愿意钻研,我能在很快的时间内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人,成为其中的顶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