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地洞的出现,如今被修建地堡的人用在了防止里面被关着的囚人逃跑上。
施耐德在前面走,林年边跟边看,那些如怨如诉的哀嚎声正是从两侧牢门内传来的,并非是惨叫声,或者说很少能听见纯粹因为疼痛嘶吼出的惨叫,那些哀嚎声就像是久被病症折磨浑身烂疮的毒人在弥留之际躺在地上发出的对这个世界的控诉声,完全的负面情绪的浓缩体,失去对生命一切希望的低嚎。
“切尔诺贝利监狱并不是唯一的混血种拘留处。”施耐德说,“总有些犯人掌控着我们需要的情报,没有办法第一时间送出去,审讯部也是为此而存在的。”
“这里的历史甚至比卡塞尔学院还要久远,在很久以前这里是作为‘治疗室’而存在的,危险混血种们被视为心理疾病严重的患者,当时的秘党选择为这些患者做额叶切除手术阻断他们对龙文共鸣,以此安全无害地重返人类社会。”
“额叶切除手术?”
“一个常被用来治疗精神病人的手术,但危害性和后遗症非常高,术后患者会失去很多功能,包括性格和思维能力。有人发现这个手术对于混血种来说可以切断与龙文共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被用来遏制和控制危险混血种的威胁。”
“现在执行部还会给人做这种手术吗?”林年扭头看向一间牢门,上面的窗口是打开着的,里面可以窥见一个穿着肮脏白色病号服,蜷缩在阴暗角落不断左右轻轻摇晃的干枯人影。
林年的视线落在他背后超过两秒后,他忽然停止了所有动作发出欣喜若狂的窃喜声,伴随着指甲挠动金属墙壁的刺耳响很难想象他的指甲需要坚硬到哪种程度才能做到这一幕。
林年撤去了目光,以免看到了那干瘦人影忽然回头的惊吓一幕。
“这种手术现在已经被禁用了,所以,看情况。”施耐德说,“能被关在这里的,都是我们认为剩余价值比他们的危险性大出两倍的人,在得到他们的残余价值或者他们死之前,牢房将永远为他们留着。”
“那他们的残余价值被榨干后呢?”
“视情况转送切尔诺贝利监狱渡过余生,亦或者就地处刑。”
“没有第三种情况?”林年又停在了一间牢房前,在里面站着一个人影,从煤油灯射入的有限余光中可以看见那张微笑的脸,只不过那颗脑袋却是颠倒地挂在脖子上,脸是上下翻转的,颠倒的笑容到了一个夸张的幅度,张开的嘴里牙齿嶙峋枯黄。
“极少。”施耐德也停下了脚步。
在林年驻足后,这个上下颠倒之人竟然主动慢慢地走了过来,停在了牢门前隔着窗口安静地笑看着林年,这也更能让林年观察他这个脑袋究竟是怎么翻转地长在他的脖子上的。
正视线这个倒脸人,从上到下依次是咧开的嘴,鼻子,漆黑的眼眸,然后是连接脖颈的黑色头发,脖颈和头顶连接的地方被黑发遮挡完了。在他的身上不难看见审讯的痕迹,那都是一个个狰狞可怖的血痂和愈合的伤口,但那张笑脸却没有打上半点折扣,颠倒的脸轻轻扭动着似乎在观察门外的这张生面孔。
“这种怪物身上还能有什么情报值得你们挖掘?”林年看着这张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倒脸问。
“早上好,伯里。”施耐德看着这个倒脸人嘶哑地问好,“今天准备把秘密告诉我们了吗?”
倒脸人缓缓扭头看向了林年身后的施耐德,身子摇晃了两下,发出嘎嘎地笑声后悄然隐退到了房间的黑暗中,直到最后消失前都盯着林年的脸没有挪开视线,或许藏在黑暗中也依然如此。
“秘密?”林年并不在乎被这种奇葩多盯上一会儿,扭头看向施耐德。
“他的脸。”施耐德指了指脸颊,“看起来是翻转的。”
“我看得出来。”
“可如果我说翻转的不仅是他的脸呢?”施耐德问,“他把自己的整个脑袋调转过来了,头顶代替了脖颈与身体连接。”
“言灵?”林年顿了一下。
“没有言灵可以做到这一步。”施耐德说,“雷·伯里,在被关进审讯部之前,他是一个血统相当优异的混血种,同时也是当时德国业内最好的外科医生,就算是总理要进行外科手术也会优先向他预约专家门诊,他曾经风光过,直到他迷上了一种全新的外科手术,而这种外科手术的成果你也看见了。”
“把自己的头颅翻转过来?为什么?”
“我不知道。”施耐德说,“但我们在抓捕他时,在他家发现了一本手抄版的‘翠玉录’和大量收购来的死侍标本,应该是从黑市上淘到的,他作为顶级外科医生拥有这个资本。‘翠玉录’里面‘如其在上,如其在下’的片段被标红,我们认为他可能在实验一种夹杂了现代医学和炼金术的巫术。”
“为了成功完善这个巫术,他把他当时的年轻女助手以及自己的导师绑架,私自完成了倒脸手术。女助手在醒来后无法接受怪物一样的自己选择了自杀,而他的导师则是疯了一样想要找到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