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鱼肉吗?我好久没吃这一口了。”女猎人放下杯子搓着皮手套满脸兴奋地走到桌边,老阿利安侧眼看见这闺女朴实直率的表情也忍不住微笑了起来,“在莫斯科可吃不到这么新鲜的鱼嘞,不少祖国的人每年冬季还得来我们这边拖鱼肉回莫斯科卖。”
“老伯你手受伤了,让我来切。”女猎人舔了舔舌头兴冲冲地去接匕刀,老猎人想也不想就顺手递了过去,匕刀在女孩的手中转了个刀花,左手扶住直立起来的冻鲫鱼,右手“哆”一下就切了下去,又快又稳。
“年轻人手就是稳,想来你抓弓也很稳吧?你爸爸教你的?”老阿利安不由赞叹,在如今世道纯粹的猎人越来越少之后有这种资质的年轻人,还是女娃简直就是稀罕物。
“自学的,我家没有人会打猎,我小时候还在镇上时就喜欢到处乱跑,零下五十度的天也往外面跑,撵兔子冰坑钓鱼都是我最爱的活动,弓箭什么的瞎琢磨琢磨就会了。”
“这次出去没打到兔子?”老阿利安见女猎人是空手来自己木屋的。
“打到了,三四只呢,肥得要死,之前都挂我身上,但暴风雪来了我害怕太重了跑不快,就把他们都丢了,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是分得清的。”女猎人手起刀落很快地就切下了两人份的鱼肉卷,一条2斤的鲫鱼两面也几乎被削空了。
老阿利安端来了酱料的面包片,鱼肉卷放在面包片上抹上土法的酱料以及盐和洋葱就递给了女猎人,女猎人也不见外手上刀放下擦着手伸头就过去叼住了面包,“还有伏特加吗?喝奶不得劲儿,天冷了还是喝酒暖身子。”
“酒?爷能少伱喝的啊?上炕。”阿利安一听女猎人要酒一下子就乐呵了,端着鱼肉卷的盘子就往炕上走,走到炕边上掀开了一块布,下面是三叠木箱子装的伏特加,乍一眼看去不下四五十瓶。
“都是红牌伏特加啊!?”女猎人有些喜出望外,跟什么一样就钻到炕边上了。
“都是红牌的,莫斯科产的,就好这口,每年祖国来人的时候我都会用鱼和兔子换酒。”老阿利安神采奕奕地坐上炕抽了一瓶给女猎人,“老家虽然啥都没有,但酒肯定管够!保准喝得跟你在莫斯科一样醉!”
“那感情好啊,好久没这么痛快喝过酒了。”女猎人拧开盖子,直接就对瓶开旋,一口下去爽得直拍大腿,还不忘捻一条冻鱼肉塞嘴里嚼,老猎人看这副模样脸上的笑容都忍不住洋溢起来了。
“对了女娃,我问你个事儿。”
“是莫斯科的事儿吗?老伯随便问,我怎么也能算半个苏联通了。”
苏联通?老猎人不懂这句话,但也不妨碍他一心想问道,“在莫斯科做酒厂的赚不赚钱啊?”
“酒厂?酒厂老赚钱嘞,祖国的人都是酒蒙子老伯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边喝酒比我们这里还凶呢,喝嗨了就蹲起跳哥萨克舞”
“赚钱吗?那就好那就好”老伯得到答案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喝起了酒,一会儿后又问“那开酒厂的人赚的钱能在莫斯科买几间房子啊?”
“这得看老板心不心黑,多往酒里掺水干个几年说不定克里姆林宫都能买下来嘞。”女猎人嘿嘿说道,但过后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挠了挠头,“老伯你儿子在莫斯科开酒厂啊?”
“可能吧”阿利安喝酒吃肉,“我记得以前彼得洛夫回来的时候经常给我带酒,就是这个牌子的伏特加,他说他在莫斯科找到了稳定工作很快就要升职了让我不要担心,我想应该就是在酒厂里干活儿吧。”
“不过现在世道不景气。”女猎人迟疑一下还是决定说,“开酒厂的虽然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收益还是会受到打击,行情没以前那么好了。”
“是因为美国吗?”阿利安摸了摸胸口的位置低声问,“我听说我们一直在跟他们打仗。”
“没有真的打起来,打的那叫冷战,里面的情况很复杂,而且算了不说这些了。”女猎人眨巴眨巴眼睛,“老伯我跟你说说我在莫斯科看到的外面的变化吧,你知道吗?现在莫斯科有专门的老年人酒吧,喝酒的地方,所有跟你一样年纪没有配偶的老太太们都喜欢在那儿喝酒”
阿利安噗的一声呛到了,满脸通红的抬头看向女猎人,“小女娃瞎说什么呢,祖国的莫斯科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首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