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要我缴枪?”维卡看向中校闷声说。
“是的,包括这位猎人女士背上的弓箭以及身上的匕首。你手中的猎枪也是不稳定因素之一,需要得到稳定的控制,没人能保证你们在应激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会令人后悔的事情。在缴械这个过程中我不想动粗,因为这间屋子里还有孩子。”中校目光锐利,说话掷地有声。
“哥哥!别听他的!他跟那个女人一定是一伙的!”强盗妹妹骤然发出尖叫。
“嘿,嘿,伙计们,冷静一点,没必要动刀动枪的,要我说武器这种东西还是交给一个人保管比较好吧?”美国人亚当见机不对,立刻操着一口蹩脚的俄语暖但可惜一屋子的苏联人没人会听他这个美国人的意见。
“我怎么能保证缴枪之后你不会反手一枪崩了我们?”维卡紧盯中校问。
“如果我想杀你们,在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完了。”中校淡淡地说。
这是实话,那时候的维卡正在跟女猎人进行对峙,克格勃中校手里的马卡洛夫手枪抬一抬就能轻松把两人击毙,但中校没有这么做,尽管他完全是可以这么做的。
“你们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现在我们面临的麻烦到底是什么。”中校淡淡地说着,扭头看向窗外,“我有预感,这场暴风雪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这里的地理位置很偏僻,无线电无法传输,如果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就得势必会面临疾病,饥饿等等一系列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互相冲突无疑是加速自我毁灭的愚蠢行为!”
“暴风雪会很长?”美国人亚当下意识说,“那我们不就是被困在这里了?”
“你不是本地人,你怎么知道暴风雪会持续很久?这片地方最长的暴风雪也没有超过三天!”维卡握紧了猎枪质问,“为什么克格勃的军官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还和我们一起困在暴风雪里”
中校忽然不说话了,转而沉默地看向维卡。
一旁的女猎人瞬间意识到了维卡似乎问到了关键点上,一个这位克格勃中校无法回答,亦或不想回答的关键点
一個国内反情报部的军官,还是中校,为什么会出现在西伯利亚的边境地区?甚至还受困于这种荒郊野外?
“我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克格勃中校说,“这事关祖国的机密情报。”
“这种天寒地冻的偏僻地方能有什么机密情报你这身军服不会是偷的吧。”强盗妹妹忍不住小声嘀咕着,但在发现中校的视线凝视过来后她立马就闭嘴了,躲在了自己大哥的背后不出来。
“我是否是正式军官这个问题不需要质疑,如果还对我的身份抱有疑问我欢迎你们来进行验证。我只能告诉你们现在我的身上有着重要的任务,任何的事情都需要在这个任务前让道,所以在暴风雪度过的这个时期里,我不想有丝毫的意外发生。”克格勃中校盯了一圈屋子里的所有人说。
女猎人注视了克格勃中校良久,忽然冷不丁地吐出了一个早已发生,但无论何时提起都让人震撼而难以接受的事实,
“但祖国早就不复存在了,还能有什么情报机密值得伱去执行呢?”
强盗兄妹两人都瞬间怔住了看向中校,而美国人则是面色有些怪异什么话都没说。
今天是1991年12月31日,这里是消息极为落后的偏于北西伯利亚,生活在这里的人虽是苏联的人民,但地处偏隅的他们恐怕还得需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能知道这个震撼人心的事实——他们的祖国,伟大的苏联早已经在六天前宣告解体。
苏联解体前一天,《天鹅湖》回荡在莫斯科的天空,每家每户都仰头望着瓷白如常的白天,不知明天会发生什么。一天之后,12月25日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戈尔巴乔夫宣布辞去苏联总统职务,与美国抗衡的超级大国宣布解体,苏联的时代宣告落幕,混乱和动荡的年代开始了。
“祖国不复存在了?”维卡愣了很久很久,直到最后才怪异地吐出了这句话。
没有无法接受也没有崩溃这是最正常的反应,因为没有实感,无论是从生活上还是任何方面都没有实感,在维尔霍扬斯克这个偏隅小镇每家每户都过着几乎自给自足的生活,卢布的贬值,时代的混乱完全被暴风雪隔绝在了遥远的莫斯科,苏联解体对于他们来说的确足够震撼,但却无法给予丝毫的实感。
“这可不是什么好笑的玩笑”维卡忽地看向女猎人说道。
“玩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从莫斯科回到故乡?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跟老伯说他有机会见到他的儿子?我回来是因为莫斯科已经乱到我不想再看她继续变得更加丑陋下去了,但我没想到的是就算回到了家乡也同样能见到一样丑陋的人!”女猎人盯着维卡有些语气激动。
“你这个婊子养的!说谁丑陋呢!”
维卡还在沉默,他身旁的妹妹戴熊皮帽的杜莎先破口大骂,跳着脚指着女猎人的鼻子污言秽语频出,女猎人也毫不避讳地跟她对骂着,即使一边吼着当地的方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