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川是个记性非常好的人,所以哪怕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他仍旧能清楚的记起当时的所有的细节。
他翻了个身,低头看向顺势钻入自己怀中的女人。
她正在熟睡当中,折腾了那么久,她似乎也累狠了。
□□的躺在自己怀里。
他伸手将她拥的更紧,指腹温暖的在她肩上那块旖旎的红痕上抚过。
刚才好像太用力了些,也不知道她疼不疼。
姜邈说起梦话,是在梦里是和谁吵架吗,一直皱着眉骂骂咧咧。
周屹川笑容无奈,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他偶尔也会患得患失,总觉得怀中的她不够真实。担心是自己的幻觉。
他筹谋那么久,她的眼里终于开始有他了,并且只有他。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够真实。
或许是在梦中也察觉到他的注视,或许是她的睡眠本来就浅。
姜邈居然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她揉着眼睛打哈欠,问他怎么还没睡。
周屹川将她正在揉眼的那只手拿开:“别总是用手揉眼睛,容易感染。”
毛病真多。
她心里埋怨,手上动作却很诚实,没有继续再揉。
但她说眼睛痒。
周屹川让她闭上眼睛,然后他用手指再她眼周按了按:“好些了吗?”
她点头:“嗯,好多了。”
又笑着往他怀里拱,双手搂紧他的腰:“你会的好多哦。”
姜邈嘴甜,好听的话张嘴就来,但也全看她愿不愿意说。以前讨厌周屹川的时候,伤人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周屹川抱着她,并不说话。只是轻声笑笑。
乡下的夜晚安静,她很快就在他的怀中入睡。
他在这边陪了她一个多月,工作上的事情也全部转回线上。
姜邈收工时间不确定,好在有通告单,知道她大概什么时间回来。
偶尔拍戏不顺利,时间会晚一点,那么周屹川则会亲自去片场接她。
这种深山老林里也不用担心会有狗仔拍到,就算拍到了也无所谓。
夜晚下起了毛毛雨,姜邈看着旁边的人走戏。她没有台词,镜头对着她的时候,她就躺在床上老老实实当她的尸体。
镜头没有对着她的时候,她则会坐起来活动活动身体。
这几场戏她都是尸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中途甚至还有几次睡着了,被化妆师叫醒,给她补妆。
没想到吧,尸体也是需要化妆的。
睡了一天,被导演喊醒。到点下班了。
她揉着肩膀坐起来,说自己尸斑都要睡出来了。
导演笑了笑,翻着通告单,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再演两天尸体就复活了。
姜邈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来:“那还真是一个好消息啊。”
助理拿
着披肩过来给她搭上,说是外面在下雨,她去找把雨伞。
姜邈往窗外看了眼,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不用。”她摆摆手,非常有自信,“有人接我。”
助理眨巴眨巴眼,跟着她一起出去,果然看见摄影棚外面,男人撑伞站在路边。手臂上还搭挽着一件外套。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每次见到,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句好帅。
哪怕她跟着姜邈在圈内也见过不少帅哥了。
但这一类型的,实在找不到代餐。
不论对谁,都有一种从容的温和。不是那种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傲慢公子哥儿L。相反,他在待人接物方面,格外一视同仁,不分尊卑。
当然,也可能是不屑于。
姜邈冲助理挥手,说了声明天见,然后就迈着轻盈的步伐进到了男人伞下。
对方看到她后就主动过来,生怕她淋到一点雨,伞面也无条件的朝她那边倾斜。
他将手臂上的那件外套递给她,让她穿上,今天比较冷。
她不满的嘟囔,还是将外套穿好:“怎么不拿我的外套偏偏拿了你的,这么大。”
他温声笑笑,揽着她的肩让她靠自己近一点:“出来的匆忙,先凑合着穿吧。”
姜邈对他口中的这句话存疑。她总觉得周屹川就是为了让她穿他的衣服,才故意拿的。
以她对他多年的了解,这人做事一向讲究效率,非常有条理和逻辑。
这雨从中午一直下到现在,他肯定早就决定好要过来接她,那就不存在出来的匆忙,随便拿的这种事情。
但转念又一想,她好像的确总把他往坏的方面想,然后凭空给他捏造出一堆罪名来。
这样不是很好。
姜邈摇了摇头,打消对他随意揣测的那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