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本事。”
赵西平将摊子给她摆好,火炉也给吹着火,交代几句牵着骆驼回去了。他将骆驼放出去吃草,回去了着手打稿卷,但到底还是不放心,他又锁门去南水街。
两个摊子各有生意,但隋玉那边生意好多了,她早出摊半个月,已经有老顾客了,再加上她热情大方好说话,声音又甜,过路的人被她一吆喝,十喊七成。
“跟猫玩去,我来烧火。”赵西平赶走隋良,他一屁股坐下。
“你把良哥儿赶走了谁帮我收钱?”隋玉低头看他,问:“你怎么来了?”
“看你的生意还能不能做。”
隋玉踢他一脚,“闭上你的臭嘴,天天净给我喝倒彩。”
赵西平往另一旁看去,那个妇人面色苦闷,显然是没做过生意的,一拉不下脸二不敢吆喝,在隋玉无声的打压下,她看着很是吃力。
“小阿姐,买不买包子?三文钱一个,萝卜馅的,还拌了猪油。”
年轻的姑娘闻言走过来,但在瞟见地下还坐了个冷脸大汉时她神色一紧,忙摆手说:“不买不买,我不喜欢吃萝卜。”
隋玉低头看下去,跟男人对上眼,她抬头喊:“良哥儿,你来烧火,不要你姐夫帮忙,他影响我做生意。”
赵西平起身就走,他想着好久没去集市上逛了,中途折道往另一个巷子走,然而走到半道遇见个面色不善的男人,他立马调头快步去南水街。
“你怎么又来了?”隋玉诧异。
“少啰嗦,摊子往那边挪。”赵西平打湿手,揪两坨面摁蒸锅上,连带蒸笼一起搬走,还不忘跟冬娘说:“酒铺的老板过来了,他是个不好惹的,你快挪摊子。”
然而冬娘用的是陶釜,又大又重,她一个人压根搬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隋玉三两下将摊子挪走,就连烧的火灰都给铲走了。
“人来了。”隋玉看到来势汹汹的三个人。
“老子才多久没来?哪来的蚂蚱跑爷的地盘上摆摊子?还烧火?给你老爹送葬不成?”酒铺老板还没走近就开骂了,更甚者是指挥仆役去拆摊子,“给我推了,都给打砸了。”
隋玉的摊子在油铺外面,她身边还跟了个身板魁梧的壮汉,一看就是当过兵,两个仆役不敢朝她下手,一同扑向冬娘,打砸她的摊子。
“别,我这就走,我男人是孙百户麾下,你们不能这样……”冬娘护着滚烫的陶釜,大喊道:“你们打砸了我的摊子,我指定去告官。”
一句告官让两个仆役停了手,主家正官司缠身,这时候再惹官司肯定不讨好。
“滚,赶紧滚。”酒铺老板恨死这些当兵的,他娘的,一个个官小好比草籽,死了这个却黏来那个。
冬娘看向赵西平,隋玉推他一下,他不情不愿的去帮忙搬东西,“你回去喊人来,我先帮你看着。”
冬娘一抹眼泪,转身赶忙往回跑。
“你也是军营里的人?”酒铺老板问。
赵西平点头。
“他娘的。”酒铺老板大感晦气,将手里的木牌丢给仆役,他踩着一地散落的包子直接走了。
转卖——
咚咚几声,转卖的木牌挂在了酒铺大门上。
等仆役走了,隋玉不好意思地冲油铺老板笑,又喊赵西平帮忙把摊子挪回去。
冬娘带着她男人来了,赵西平认识,这是孙百户麾下的一个十夫长,叫杜三春。
杜三春见到赵西平脸红,他含糊不清地道歉又道谢,将地上的东西都扛骆驼背上,包子也都捡起来,带着媳妇灰溜溜地走了。
“还赶我走?”赵西平耀武扬威地盯着隋玉,又问一遍:“还赶我走?”
“不赶不赶。”隋玉连忙认错,她俯身托手将赵夫长请到火炉旁,谄媚地说:“还请赵夫长帮我烧火。”
隋良蹲在一旁笑歪嘴。
“晚上早点收摊,我想吃扁食。”赵西平提要求。
隋玉不说二话,痛快答应。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西平除了在家和面剁馅,其他时间都在南水街守着,他搬去了矮榻,铁锹也掂去了,每逢酒铺老板带人来看铺面,他跟隋玉像猫叼崽子似的将七零八碎的摊子挪走,人一走,两人又将摊子挪回去。
酒铺老板被磨得没脾气,逮不住贼行,又不能棒打,隋玉每次回家都将烧的草灰和草渣打扫干净带走,这让他也抓不到短处,慢慢的,他也就放弃了。
没人再来抢生意,顺顺当当的日子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十月底。
夜半,赵西平将三盆面和好,开门出去发现下雪了,他进屋推醒隋玉,说:“下雪了,明天不能出摊了。”
“怎么不能?炉子里烧火又不冷。”隋玉一骨碌坐起来,她搓着手臂,说:“天冷做馒头包子的人少,我们的生意更好做。你去把灶烧着,烧出炭压下火苗,锅里添上水,烧上一夜,灶房暖和了,发面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