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卖,反正亏不了。”
一对夫妻路过,男人的眼睛一直往摊子上斜,妇人气鼓鼓地骂:“看什么看?喜欢看你跟她过日子去。”
“不行的阿嫂,我嫂子有主的,我哥只是护送使团出远门了,不是死了。”赵小米牙尖嘴利道。
一听人家家里的男人是办差的,盯着隋玉瞅的男人迅速收回视线。
隋玉没当回事,她琢磨着卖干菜的时候顺带还能卖些鸡蛋,或是腌两坛子咸蛋,不不不,她想到了茶叶蛋,可以改良一下,不仅能摆在摊子上卖,还能卖给商队。
说干就干,傍晚收摊回去,隋玉提着秤杆就挨家挨户去收鸡蛋,她打算论斤买,论个卖,所以买鸡蛋的时候挺挑剔,只要个头大的。
“向婆子,你家卖不卖鸡蛋?”孙大娘问。
向婆子白眼一翻,她可不愿意让隋玉赚钱,阴阳怪气道:“我家不缺那几l个钱,鸡蛋留着自己吃。”
孙大娘气得够呛,谁指望着卖鸡蛋的几l个钱吃饭了?她直接掀老底,说:“前天提着鸡蛋
篮子去街上卖鸡蛋不是你?守了大半天才把几l十个鸡蛋卖完,你当谁不知道?”
向婆子老脸一红,她挂不住脸,梗着脖子嚷嚷说:“我就是不愿意卖给她。”
隋玉当做没听见,她压根不往向婆子的家门前走,又买了两家直接换下一条巷子。
向婆子一张老脸憋得又青又紫。
天快黑了,隋玉往回走,她在心里盘算怎么定价,猝不及防听到有人高声问:“隋玉,罪奴不能经商,你不能去摆摊卖包子,小心别犯事了。”
隋玉抬头,说话的女人干瘦,嘴角虽然勾起,脸上的笑却不真诚。
“嫂子怕是不知道,摆摊收钱的人不是我,是我小姑子,我就是个帮忙打下手的。”隋玉也笑,她抬脚继续走,好言好语道:“多谢嫂子关心我,不会犯事的,官府的大人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误会。”
“前两年就是你在摆摊卖包子,那生意就是你的,怎么变成你小姑子的了?”另有妇人闻声出来肃着脸问。
“我小姑子人好,我愿意把手艺教给她,有什么不行的。”
冬子娘端碗过来,她讥笑一声,说:“就是你们这些酸眼子多,嫉妒人家会赚钱,动不动去找大人告状,让人家生意做不成。你们心里会不清楚隋玉为什么把生意交给她小姑子?你们比谁都清楚。”
“告状?”隋玉讶然,“谁去告我的状?”
没人说话。
最先说话的妇人不住往巷外看,好不容易把李百户盼来了,她高声喊住准备进门的人:“隋玉,你站住,李百户来了,你好好解释你生意的事。”
“关你屁事,声音收收吧,天还没亮,要你打鸣?”隋玉往巷子口看,说:“李百户什么时候能管辖我做不做生意的事了?我跟他解释什么?人都找不对,就知道瞎嚷嚷,一个个爪子伸的挺长。我再说一遍,做生意的是我小姑子,我就是个打下手的,你们谁若是有意见,去请胡监察来,我跟胡监察好好解释。”
若是跟胡监察说有用,今晚这几l个人哪会绷不住气蹦出来。
隋玉进屋了,李百户也离开,他来之前不知道是针对隋玉的,现在赵西平在曲校尉那里得重用,他躲都来不及,哪会主动上门找茬。
一场闹剧有头无尾的结束,主人公都回去了,闻声出来看热闹的人也各自回家。
“原来罪奴不能经商啊,难怪去年隋玉的生意好端端就不做了,估计就是有人去告状。”腊梅嫂子跟冬子娘谈论。
“可不就是那几l个人,今年又去告状,不过不知道今年为什么没人管。”冬子娘喝口粥,嘀咕说:“可能是赵夫长打过招呼。”
腊梅嫂子也这样想,“没人管好,没人管她,我也能在农闲时赚点小钱,给孩子们买坨肉。”
冬子娘笑了,她也是这样想的。
三天后,腊梅嫂子给隋玉送来五十斤干菜。
隋玉当即把买回来的鸡蛋用大酱花椒盐水煮熟,蛋壳敲破后连汤带蛋装坛子泡一夜,之后捞出来装筐里。等摊子上的生意清闲了,隋玉带着隋良去找商队售卖鸡蛋和干菜。
姐弟俩都是好相貌,说话又礼貌,做生意不胡打歪缠,这些商旅即使不买他们的东西也不会出声呵斥。
“你去找老秃,商队的伙食是他负责准备。”一个年轻的镖师给隋玉指路。
“多谢小哥。”隋玉拿个鸡蛋给他,说:“带着路上吃。”
镖师一个劲摆手,隋玉直接塞给他。
“老秃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的头看,你们俩见到人了别看他的秃头。”镖师又指点一句。!